嬴政的目光越发深邃，低声呢喃道：“大秦将倾，夷陵……”
咸阳宫。
麒麟殿。
“陛下，国师大人到了。”
“恩，进来吧。”
嬴政微微抬手，按了按眉心。
片刻后，穿着黑色长袍的东皇太一进入大殿。
“臣，拜见陛下。”
他刚要行礼，却被嬴政挥手下拦住：“免礼吧。”
东皇太一拱手致谢：“谢陛下。”
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陛下深夜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嬴政指向桌上的文书：“你自己看看吧。”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
东皇太一还是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文书，仔细查阅。
“这……”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念出了文末的六个字，
全身已因紧张而渗出冷汗。
不久前，他曾联合阴阳家的几位长老，
对那杆染血的修罗战旗进行过占卜。
占卜的结果让他不敢直接禀告陛下。
因为他占卜到的事情实在太离奇了。
这时，嬴政开口问道：
“国师，你看这逍遥子所言的卦象如何？”
东皇太一听后，气息一滞，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陛下。”
“臣也认为，那夷陵的力量有……祸国的迹象。”
“哦？”嬴政脸色一沉。
在那份情报中，逍遥子留下的那几个字明显是一句未尽之言。
若没有进一步补充，任何人都不敢轻易下结论。
但如今逍遥子已逝，想要补完这句话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嬴政原本对这句话仍抱有一丝期望，希望自己父亲的这番预示或许不像掩日与惊鲵推测的那样不祥。
然而，听了东皇太一的话之后，这种希望最终化为泡影。
皇帝的脸色立刻变得格外沉重。
见此，东皇太一大胆上前跪倒：
“陛下息怒！”
嬴政深吸口气，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情绪，随后开口问道：
“国师凭什么如此断言？”
东皇太一答曰：
“不瞒陛下，臣曾经利用那杆修罗将旗对夷陵做过一次预卜。”
此言一出，嬴政眉心一动，追问道：
“结果是什么样的？”
东皇太一回忆当天占卜的情形，脸上掠过一抹恐惧之色，接着说道：
“那一天，臣所见乃遍野尸山血海……仿佛连绵不绝的地府军团蜂拥而至……还有一个隐约可辨的身影，正在演奏死亡的旋律……”
随着他叙述的内容越来越恐怖，嬴政的眉峰也愈加紧锁。
所谓尸山血海，所谓的千军万马，加上那个演奏者，让人心中充满了不安。
“你是否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嬴政追问。
东皇太一摇头回答说并没有看清，因为那形象极其模糊，他只勉强能辨别对方身材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