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凝视着光幕中少女的身影，指尖在扶手上叩出清脆声响。
塔耳塔洛斯薄唇紧抿，身侧攥紧的骨节泛起青白。
“月枝永远都不是倪克斯。”皇淡淡道。
“可您说过会让她……”
皇抬手打断塔尔塔洛斯的话语，指着光幕中月枝和阿宝十指相扣的画面说道：“刚才她对你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吧？更何况，月枝如今连神格都没有。她身为召唤师，没有神格，和凡人无异。”
空气骤然凝固，塔尔塔洛斯眼底泛起冷意，暗红魔纹从胸口爬上锁骨。
皇注视着他濒临失控的模样，恍然看见六千年前他和月枝订婚的画面。
“倪克斯爱过你。”皇的银发无风自动，袖口滑出契约卷轴，“但在月枝十七年的人生里，你是圣殿壁画上的陌生人。”
卷轴悬停在半空，泛黄的羊皮纸上浮现金色符文。
塔耳塔洛斯盯着“神魂分离”四个字，喉间涌起腥甜。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倪克斯在他眼前献出神格，重启圣魔大陆。
“她要救兄长，就由她去吧。”皇弹指收起卷轴，望向光幕，阿宝将披风披在月枝肩头，“待交易完成，倪克斯的神魂自会归位。”
枫林忽然卷起飓风，逆天魔龙剑劈开的空间裂缝中透出黑暗气息。
塔耳塔洛斯看着月枝毫无留恋地迈进圣魔大陆，皇最后的告诫落在了耳畔。
“别弄错了，幽冥。你现在追逐的，不过是装着倪克斯神魂的容器。”
——
阿宝停下脚步，握紧逆天魔龙剑，剑刃划开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
“不能……”月枝话音未落，便被阿宝拽入扭曲的虚空。
“少废话，走。”阿宝紧紧扣住月枝的手腕，力道重得仿佛月枝下一秒会从他眼前消失一般。
“你怎么能撕开空间裂缝？会遭到反噬的！”月枝脸色凝重，挣了挣被扣住的手腕。
阿宝的掌心烫得不正常，像攥着团火。
“安静点。”
月枝盯着阿宝俊美的侧脸不再说话，直到眼前出现圣魔大陆熟悉的场景。
“让我看看伤。”月枝伸出手想碰阿宝的右臂，却被他侧身避开。
他脚步虚浮地往前挪了两步，膝盖一软整个人栽在月枝身上。
月枝被压得跪坐在地，阿宝额头抵着她锁骨，灼热鼻息喷在颈窝，“不准说出去。”
“不如杀我灭口？”月枝摸到阿宝背后浓稠的血，一记治疗术落在他身上。
高傲的魔族太子，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模样。
阿宝闷哼一声，微颤的指尖抚上月枝脸蛋，眼底闪过暗色，“杀你？你不是说要做我妻子？”
月枝没有回复，又一记治疗术落在阿宝身上。
“后悔了？”阿宝扣住她的后颈，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回答我。”
月枝轻叹一口气，微微仰头咬住阿宝的下唇。
阿宝瞳孔猛然收缩，肌肉绷紧，血腥气在交缠的呼吸里漫开。
他反客为主加重这个吻，手掌压得月枝脊椎发疼，直到喉间涌上铁锈味。
阿宝卸了力道，整个人沉甸甸压在月枝身上，带血的手指还勾着她一缕头发。
“……没后悔。”月枝托住昏过去的阿宝，扯下披风裹紧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