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初现在在英吉利的生活很平静。
但九个月前可不是这样的,她带着拂衣和夜心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刚下船还没有离开码头就被几个小混混给围追堵截了。
可令这群混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次竟然踢到了两块“铁板”。
拂衣擅长冷兵器,所以她常年一把佩刀不离手;夜心精通各种西洋武器,肖婉容送给棠梨初的两把精致手枪,现在全在她的身上,这样的一中一西两名‘侠女’,不到三招就把几个混混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拂衣来到棠梨初身边,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儿此刻因恐惧而变得惨白,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惹人怜爱至极的模样让她的保护欲瞬间达到了顶峰,直到这一刻,她才深深理解为何厉绝尘会对棠梨初如此‘上瘾’了!
就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打转,可怜兮兮又满怀无助地凝视着你,即便是同为女性的她都难以自持,更何况是厉绝尘那种血性男儿了!
“小姐别怕,有我和夜心在呢,定会护您周全。”拂衣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
夜心看棠梨初的眼神之中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更多的怜惜之情,看着把她们小姐吓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她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真想把他们拽回来再暴揍一顿!
棠梨初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咪般乖巧地点点头,声音娇软:“嗯…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着,她还轻轻地扯了扯拂衣的衣袖,“我可以拉着你吗?”
拂衣笑着点点头,其实心里已经忍不住呐喊了:“牵着,千万别松开!”
棠梨初想念书,所以几人在英吉利一所高校的附近租了一套二层小楼,环境当然跟北平的小洋楼没法相提并论,但是现在能有这样的栖身之所,三人已经很满足了。
英吉利学校的门槛很低,只要你能支付得起高昂的学费就能上,棠梨初之前赢了沈家兄妹的三万块大洋,在她们登船前全部兑换成方便携带的钱币了,所以资金方面对于她而言完全不成问题。
“拂衣、夜心你们陪我一起上学好吗?费用我出!”
两人对视一眼后,夜心一脸苦相地摇着头,“小姐您就行行好饶过我吧!您让我去握枪杆子冲锋陷阵,那绝对没有问题,但若是叫我拿起笔杆子舞文弄墨,那简直比要了我的小命还要难受呢!”
拂衣也是面露难色,颇为无奈地附和着说道:“是啊小姐,我们连英文都不会说,就是去了也听不懂什么,这不是给您浪费钱吗?”
棠梨初抿了抿粉色的唇瓣,声音软糯地开口说道:“可是…这里的学校并不分男校和女校,我心里有些害怕……万一日后又碰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那我……”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眼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她从小到大从未接受过正统的学校教育,但北平却是有着明确划分的男校与女校之分,在那种环境上学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刚到陌生的地方,还要跟男子一起上学,她是真的很不安。
拂衣和夜心不知道这些,听棠梨初说完,立马就点头同意了,夜心十分讲义气的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得跟着,就算您不需要,我们也不放心的,小姐生得倾国倾城,万一被那些洋人男子纠缠住,少帅非生气”
夜心一时没管住嘴,拂衣赶忙掐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棠梨初落寞的笑笑,轻声安慰道:“没事儿,是我对不起他,厉绝尘又没有对不起我,有什么不能提的?”说罢,她微微低下头去,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伤。
自从几个人开始上学后,果不其然,众多洋男人以及同样留学的满洲男人纷纷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大部分都被拂衣和夜心给赶走了,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死皮赖脸的人对她穷追不舍,要不是有拂衣和夜心护着,这学棠梨初还真是没办法上。
好在她坚持了过来,三个月以后,曾经对她热情似火的男人们看她又清冷又高傲的样子,也都逐渐打消了继续纠缠的念头,从此棠梨初就有了一个外号:冰山美人。
但是有一个男人依旧每天跟在她后面,这位男子生得极为俊美,一头璀璨耀眼的金色发丝微微卷曲着垂落在肩头,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身材高挑挺拔,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单从外表来看,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西洋人模样。
可让人感到诧异的是,当他开口说话时,竟能说出一口流利地道的汉语,字正腔圆,毫无半点异国口音。
终于,拂衣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把佩刀拔出来,锋利的刀尖瞬间抵住了对方的脖颈,柳眉倒竖,娇声怒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发男人慌忙不迭地高高举起双手,急忙解释道:“小姐,您别误会,我只是看你们是满洲国人,想跟大家交个朋友而已!”
棠梨初烦躁的站在原地,这种情况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她早已司空见惯。
金发男人看大家都没有说话,垂头叹气道:“好吧,其实你长的很像一个人,我一直跟着你们只是想找个机会验证一下而已。”
夜心听闻瞬间被气笑了,“放你娘的屁,我们小姐国色天香,你说她长的像别人,行啊,你把人叫到我们跟前来,我们帮你看看到底哪里像!”
金发男人赶紧摆摆手,“我说的是真的,我叫楚寻,我母亲是英吉利人,我父亲是满洲国人,他有一张照片视若珍宝,成天随身携带,我偷看过两次,你们小姐真的跟照片上的女人长的有七分相似!”
夜心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们小姐今年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认识你的父亲?”
拂衣收回佩刀,眼神凌厉的望着他,冷冷地警告道:“人言可畏,还请先生慎言。”
楚寻都快急哭了,眼见着几人要走,大步跑到前面拦住她们,“你们怎么听不明白话呢?我说这位小姐长的像一个人,又没说她就是那个人!你们等着,我今晚就回家偷照片,明天带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