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厉绝尘和厉远舟两人一直在城外军营里忙着,厉枭在一个月之后要邀请沈家和孟家来参观阅兵,这种重任厉枭都是交给厉绝尘负责的。
厉军一共十五万人,城外的军营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营地而已,邀请沈大帅和孟大帅过来的目的也是为了震慑,现在三家罢战息兵,为了防止对家再有起兵的心思,这种阅兵三家每半年就会举办一次。
阅兵的事情交给厉绝尘和厉远舟,安排宾客们住宿和其他行程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厉震霆和厉煜璋身上。
对此,厉煜璋忍不住说道:“父亲还真是偏心啊,好事儿从来轮不到我们,阅兵成功了也是三哥的功劳,谁还会记着吃了什么住在哪里?”
厉震霆沉声叮嘱道:“这种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厉煜璋当然知道,“四哥,我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现在谁不知道厉绝尘厉三爷是父亲钦定的少帅,我感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了,除非厉绝尘没了,父亲才会考虑我们,你我也不比他差在哪吧?难道就因为他是从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
厉震霆拍了拍五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只要父亲一天没有宣布,就还有可能,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
厉绝尘在军营里一忙好些天,冯安谨遵着三爷的吩咐,把北平城有名的厨师全都请到了棠梨初住的房子里。
这所宅子离大帅府大概五公里远,是一座洋人建造的三层小楼,内部的装修更是完全依照西洋的风格予以装点,这栋精致的小洋房是北平商会会长秦九送给厉绝尘的一份厚礼。
棠梨初来之前厉绝尘只过来看过一次,在她住进来之后的十几天里,倒是日日都过来小坐一会。
自他们二人有了那次亲密无间的接触过后,厉绝尘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了,棠梨初看着重新布置的餐厅,满脸疑惑地开口向冯安询问道:“冯副官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冯安解释道:“棠小姐,这都是三爷吩咐的,以后有些重要客人的会面,三爷会安排在这里,二楼的书房也改造了三爷喜欢的风格,您也知道,军中那些个文件都是机密的东西,所以我上了锁,对了,这钥匙……要不我给您留一把?万一哪天您有用得着的时候呢?”
棠梨初赶紧摆手拒绝道:“我要三爷书房钥匙干什么?不用留给我,我住在三楼不会去书房附近,规矩我懂。”说完,棠梨初脚下生风一般,迈着小碎步就一路小跑开了。
望着棠梨初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冯安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嘀咕道:我也没说什么啊!
“哎呀!”
一声惊呼突然传来,冯安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迅速蹿起,瞬间激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不远处,棠梨初正狼狈地跪在台阶上,冯安的心猛地一沉,急忙高声呼喊起来:“都愣着干什么?快来人啊,棠小姐摔倒了!”
就在这时,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怎么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冯安差点没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三爷难道有千里眼不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来!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三爷不会把他宰了出气吧?
与此同时,棠梨初也抬起头,目光恰好与厉绝尘交汇在一起,那双迷人的丹凤眼中此刻水汪汪的微微泛红,略带哭腔的声音小声解释道:“我……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厉绝尘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狠狠地剜了一眼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冯安,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到棠梨初身边,二话不说伸出手径直穿过棠梨初的腋下,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自己犹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上。
接着转头对冯安厉声喝道:“还不快去叫医生,她要是摔到骨头,老子把你腿敲折!”
冯安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忙不迭地应道:“哎,好好好,马上就去!”说罢,便如脚底抹油一般,飞也似的朝着外面跑去。
棠梨初身材高挑,即便是她脚蹬平底鞋,与那些踩着高跟鞋的女子相比,身高也是不相上下,但是在将近一米九的厉绝尘面前,恰好把她完全包裹住。
此刻,她正以一种极其羞涩的姿势被厉绝尘紧紧抱在怀里,尤其是四周还有正在忙碌清扫的佣人们来来往往,这使得棠梨初原本娇嫩白皙的小脸儿刹那间涨得通红。
她羞怯地微微侧过头,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厉绝尘,男人冷峻的脸上布满寒霜,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气息,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个……我没事,是我自己走太快,以后我会小心的!”棠梨初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厉绝尘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先抱你回房间,医生马上就到了,不用害怕。”
棠梨初:“……”
医生还没到,厉绝尘把怀里娇弱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轻柔地撩开过膝的旗袍裙摆,先入眼的是被摔伤而略显红肿的膝盖,肿胀的模样让他看着心疼不已。
“有些肿,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