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紧擦着李桂云的左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李桂云顿时吓傻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头发全都竖立起来,脸都吓绿了。
紧接着,就听“扑通”一声,李桂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就尿了。
如果不是棉裤太厚,腥臊的味道马上就会散发出来。
“杀,杀,杀人了!杀人了!”李桂英老半天才醒过神来,扯着嗓子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啪!”
秦飞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将手中的馒头狠狠摔在地上。
随后抬起大脚踩了上去,馒头瞬间被踩得稀巴烂。
林婉莹见了,一阵心疼!
那可是四个大馒头啊!
“看见没?老子就是踩碎了!也不特么给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秦飞选择直接跟李桂云翻脸。
舅舅王汉奎是秦飞母亲王淑芳的胞弟。
在秦飞没染上赌博恶习前,父母家日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倒也过得挺宽裕。
那时候,没少周济王汉奎家,逢年过节送些米面粮油,平日里亲戚间有个难处,王淑芳也是能帮就帮。
自从秦飞赌博成瘾后,整个人像着了魔一样,不仅祸祸了自己的家,父母家也被他祸祸得一贫如洗。
王汉奎一家不仅从来没有主动伸出援手帮衬过一次。
甚至有一回,王淑芳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厚着脸皮到弟弟家想着借点苞米面高粱米啥的。
可王汉奎两口子,竟然恶语相向,把亲姐姐生生地撵了出来。
冷漠绝情的样子,简直把王淑芳当成了讨饭的乞丐!
今天,李桂云竟然恬不知耻地要分走一半秦飞好不容易弄来的稀罕物。
尤其让秦飞不能容忍的是,李桂云居然要让林婉莹跟他离婚,嫁给李家的傻子!
秦飞如何能按捺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见到秦飞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李桂云嘴上哀嚎,腿却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刚才菜刀再偏一点,她的耳朵,不,她的命都得没了。
她十分狼狈地坐在地上,嘴里一边哀嚎着,一边用那颤颤巍巍的手指着秦飞,声音带着哭腔,却还试图摆出长辈的威严:“没大没小的小王八犊子!竟然敢对长辈飞刀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秦飞哈腰捡起菜刀,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桂云:“当我的长辈,你也配?滚!”
“妈呀!!杀,杀人了!”李桂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激劲儿,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
一只破棉鞋掉了都不知道!
秦飞抬脚把那只鞋踢出门外。
咣当!
秦飞余怒未消,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拎着菜刀一转身,阴沉愤怒的目光正与苶呆呆发愣的林婉莹的目光撞上。
林婉莹吓得一激灵,也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秦,秦飞,不,不要杀我,我没想跟你离婚,是李桂云……”林婉莹像一只受惊的羊羔遇饿狼一样,瑟瑟发抖,双手捂着脑袋,无尽恐惧。
秦飞也是一愣!
当啷!
秦飞把菜刀扔在地上,见到妻子害怕要死的样子,顿时明白,妻子误以为他要杀她,急忙解释。
“媳妇,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
“你,你,你不要过来!”林婉莹并不敢看秦飞,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他在靠近自己。
秦飞不知所措,定在了原地。
良久,他走向灶间去给林婉莹热那碗因为李桂云而没有喝上的二米粥。
林婉莹偷眼见秦飞在灶台上忙活,这才胆战心惊地回到东屋,又无限惊恐地蜷缩在炕上。
十分钟后,秦飞把冒着热的二米粥,放到林婉莹的身边:“媳妇,你喝完粥就睡觉吧。我也休息了,明早还要出去。”
林婉莹一宿没怎么合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睡着的。
翌日清晨,林婉莹在一阵阵鲜美的鱼汤味儿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