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萧嫣然的手，笑着说，“这样的美貌姿色，若是再长大些，便是入宫来，也是当得起一个妃位的。”
沈非晚心中警铃大作！
她对萧嫣然的模样姿态有十足的把握，绝对能嫁得进皇族。
但为妻还是为妾，那便大不相同，是平凡皇子的正妻还是受宠皇子的娇妾……
可皇后这一句着实吓到了沈非晚。
当今齐帝已经年近六旬，若等及第后入宫，可不是毁了萧嫣然一辈子！
一听到这话，后面的六皇子都坐不住了。
齐裕眼巴巴地瞧着萧嫣然，紧忙说，“那可不成啊，皇后娘娘，她与我一般年纪，不，嫣然妹妹还小我两岁，若是入了宫，我岂不是要称她一句娘娘了，我可不愿意啊。”
萧嫣然蹙着眉心，不言不语。
皇后的目光在六皇子身上停留了一瞬，笑着道，“我就是开个玩笑。”
沈非晚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哪怕她的手指已经在袖子下攥得紧了又紧。
但皇后是在探她的口风。
她不能说错一个字！
否则就会被皇后惦记在心，被毁掉的就不是永安侯府，而是萧嫣然。
“皇后娘娘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呢。”齐裕满是不愿，甚至还有几分埋怨起来，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孩子气，一咬牙道，“原本是儿臣先喜欢嫣然妹妹的，日后，我想要娶她！”
说完，齐裕便直勾勾的看着萧嫣然，“嫣然妹妹，你可愿意？我想要娶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给你昌平街的宅子，给你皇后娘娘赏的字画，还有许许多多……”
话音落下，萧嫣然低头看着裙摆，当即跪了下去，“六皇子莫要折煞小女子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我年纪尚小，还不到那个时候，我与六皇子不同，我无法回应你的要求。”
“可我真的喜欢你，我会求皇后娘娘……”
萧嫣然眉头一拧，往日里沈非晚对她的教诲全部漫上心头。
“六皇子，臣女是个人，不是个物件。”
不是他向皇后去求娶，她就要等着几年后嫁给他的！
几句话，拒绝之意已十分明显。
齐裕伤了神，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而萧嫣然就那么跪在那儿，皇后没说让她起来，她便跪着，心里像刀扎一样的疼。
在侯府，她虽然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却也是备受关注。
可如今进了宫里，她仿佛只是个花瓶摆件，任谁说一句喜欢，便能求了带走。
齐裕是喜欢她，但也只是想要占有，他甚至没有先问一句，她是不是愿意。
萧嫣然心里仿佛看透了什么东西，也堵着一口气，跪地比直。
那边齐裕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眉头也皱了起来。
再听到外面的喊声，他立刻看了过去，就见到三皇子齐焕和齐颜郡主一同过来。
他眼里烧起了几分不情愿。
“好啊，那你便离我远远的，免得我看见你，就总想着你！”
齐裕说着，一手摔了手边的茶盏。
但萧嫣然跪在那个方向，刚刚好，茶盏散开的碎片，划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