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只要你死了，什么都好说
“滚。”许昕曼瞪了几人一眼。
紧接着几人赶紧散开。
“你怎么在这儿？”我看向许昕曼，眉头微皱。
许昕曼向来自律，应当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来这儿，估摸着也是因为陆景凡。
据说，陆景凡为了迎娶许昕曼，让出了一块地，难不成就是这儿？
“陆景明，听说你要借驴打滚的利息？”
许昕曼吐出的烟圈笼住我的视线，烟灰弹我在手里借条“月息30”的那行字上。
我看着她这熟练地抽烟姿势，不由皱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应酬的时候，学着学着就会了。”许昕曼打量我的神色，慢慢朝我逼近，“你说是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后退半步撞到关二爷神龛。
听她说起这些，要说我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当年我不这么做，许昕曼也不可能成功稳住许家，并拿到如今的成就。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低声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你本来肺就不好，换季总咳嗽，少抽点。”
“关心我？”
许昕曼冷声一笑，“你要是真关心我，就去死啊！只要你死了，什么都好说。”
“好。”我欣然接受，“不过我需要做完一些事情再完成你的心愿。”
“你这种烂人，满嘴谎言，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许昕曼的眼里满是讽刺，她把烟头按灭在关公像的金漆上，灼出个焦黑的洞。
我盯着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那是我们恋爱三周年时我亲自设计的图样。
只可惜，现在纹身已经被改了几处，当年的样子也不复存在。
看来，她对我是真的没有一丝爱意了。
“你借钱干什么？”许昕曼看着我问。
“买房。”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许昕曼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她猝然揪住我衣领，指尖划过我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藏着母亲重症监护室的门禁卡，紧接着，一股薄荷烟味混着松木香灌进鼻腔。
“你是想买城南烂尾楼？还是火葬场的骨灰位？”
“只要借了这笔钱，你想让我买什么都可以。”我很平静地看着她。
头顶的吊灯突然爆出火花，阴影里许昕曼的眼睛亮得骇人：“你想要钱可以，我要天穹计划的初始算法。”
我手指猛地痉挛。
三年前我们在实验室熬了七个通宵，她趴在我腿上画设计图，铅笔灰沾满了白色连衣裙。
如今那项让陆氏股价翻倍的新能源专利，正被她用来当作勒索的筹码。
“是陆景凡要的？”
我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陆家现如今之所以会大不如前，就是因为我没有交出这份机密文件，这也是我和许昕曼之间的秘密。
现如今许昕曼为了陆景凡，竟然这么威胁我。
我的心口一时间堵得难受。
“我未婚夫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许昕曼看向我，“说吧，多少钱，你愿意卖。”
“一百万。”
“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许昕曼掏出支票本甩在供桌上，钢笔尖戳破宣纸，“五十万换组代码，陆总当年教我的——生意场上明码标价。五十万，今晚到账。”
“成交。”我欣然接受。
“定金十万，剩下的……”许昕曼扯开我领口，手机闪光灯照亮锁骨下的手术疤，“等陆景凡验证完代码，给你收尸用。”
话落，她直接转身离开。
我像是泄了气似的，整个人瘫软不已，扶着边上的桌子，才勉强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