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一把拂落妆奁上的钗环,娇喝道:“你说什么?魏小侯爷第二日就去了槐清巷寻那贱人?”
随云肩膀瑟缩了下,轻轻点头。
她和随雾如今已经知晓自家小姐的心上人就是名震燕京的魏小侯爷了,眼下小姐被禁了足,有些消息自然只能她们托人去打听。
只是看傅瑶这个反应,她们还是低估了那魏钦远在她心中的地位。
“该死的,那谢韫有什么好的!”
傅瑶咬了咬嫣红的唇,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怨毒。
魏钦远回京了,这个消息她还是听身边人说的。
听闻那日东城门盛况空前,不少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去迎他入城,可以说是数年难遇的场景了。
这本就让傅瑶十分吃味了,只如今都比不上今日听到的这个消息。
旁的人去迎他,他看都不看一眼,那这也没什么。
可对着那谢韫他第二日就急着要去见她!
那贱人在他心里当真有如此重的分量吗?
“随云,随雾,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划花了那个贱人的脸?”
傅瑶一双美眸几欲喷火。
在她心里,谢韫之所以能让魏钦远魂牵梦萦久久不忘,就是因为她生的那副狐媚子脸。
只要她毁了容,魏钦远自然对她心生嫌恶,对她避之如蛇蝎。
随雾顿了顿,低声道:“小姐您忘了,如今老爷不允您出府,您身边得用的那几人老爷都是识得的……”
傅瑶咬牙,目光如同带了刀子。
“那就让大哥哥借我几个人,父亲疼爱大哥哥,定不会说什么的。”
随雾低叹了声:“大公子如今自己还自顾不暇呢。”
傅钧自从接连出事后,性子再也不复从前了,偏整个人的戾气越来越重,对房里的丫鬟仆从动辄打骂。
前几日他还拿茶盏砸晕了一个丫鬟。
缘由只是因为他看到那丫鬟身段姣好,在花园里做了一舞,他想到自己断的那条腿再也不能行动自如,顷刻就发了怒。
原本纤秀明丽的丫鬟瞬间头破血流,其他人都生了怵,现下谁还敢轻易去大公子房里呢?
便是月钱再高都是拿命挣的。
如今都敬而远之了。
往常随云和随雾觉得自家小姐有些难伺候,性子娇纵,如今和大公子身边的丫鬟比起来,她们已然算是很知足了。
傅瑶听了更坐不住了,气冲冲就要往外走。
“你们都指望不上,本小姐自己出去找人!”
随云和随雾当即大惊失色,忙跟出去要拦住她。
傅瑶还没跨过垂花门,就和迎面走过来的傅承裕打了照面。
她当即瑟缩了下,嗫嚅唤道:“父亲。”
两个丫鬟忙在后头站定屈膝行礼。
傅承裕目光落在傅瑶气怒发红的脸上,皱眉道:“这是要去哪?”
傅瑶咬着唇瓣不吭声。
傅承裕便抬了抬下巴,目光幽冷:“随云,你说。”
随云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顶着傅承裕沉重的目光只得将事情委婉说了出来。
傅承裕不怒反笑:“所以你这么急匆匆的,就是想出府去找那谢韫算账?”
傅瑶梗着脖子道:“父亲,我是真的爱慕魏小侯爷……”
“糊涂!”
“你一个高门贵女,跑去找一个乡野女子要抢男人,这事传出去你是还嫌傅家的笑柄还不够多吗?”
傅瑶低垂着头不吭声,目光仍是倔强无比。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得空去看看你兄长,他如今情绪不好,往日里待你却最是疼爱有加,兴许能听进去你的话。”
傅瑶想起这两日听身边丫鬟说的傅钧的暴行,当即眉毛倒竖:“我不……我、我明日就去看看哥哥。”
顶着傅承裕满是压迫的目光,傅瑶也不好公然和他叫板,只得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