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筠筠,你们在说什么呢?”
谢韫一把挽起她的胳膊,嘴角一勾:“说快要开宴席了呢,走吧小寿星,咱们去瞧瞧今日都有什么好吃的。”
宴席过后没多久,乔家的义捐就开始了。
乔府里收藏的字画不乏有价值千金的,那些人见竟有不少被拿出来拍卖,纷纷抢红了眼。
“李兄,我给你打个招呼,那幅《墨竹图》可是我先看上的,待会你可别和我抢。”
“什么《墨竹图》,我看还不如我的《江南春晓图》,疏密得宜,笔墨传情,这哪里是咱们燕京能看到的风景?”
“你们都别说话了,我都听不到叫到哪幅画了,所以各位,那幅《乐隐山居图》开始拍卖了吗?”
前头几人闻言转身,更有一人拿着折扇敲上了他的头顶,大声道:“你说的那个都过去了,王兄,你要是耳朵不好就往前站站,别最后说是我们欺负了你!”
那人神色大惊,顿时捶胸顿足,仿若失去了一生所爱。
谢韫和乔令妤看着这样的场面,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瞧,这些读书人都是很可爱的是不是?就同你那个兄长一样,心性淳朴,对于这些字画却有极强的热爱。”
乔令妤眼睛亮了起来,更显得如春日海棠般容色动人。
谢韫听着这话心念一动:“在读书人眼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东西,件件都是可以珍藏一世的珍宝。”
她又看了眼不远处抚须笑看着这一幕的乔鹤远,侧头认真道:“我知晓你和你爹都将这些看做是身外之物,可是它们毕竟也是你们乔府花了大价钱寻来的,如此卖出去又分文不收真的不会心疼吗?”
乔令妤闻言坦然地笑了笑。
“怎会不心疼?可是爹说了,这些字画放在乔府再值钱就只是一个摆件,或者就是放在库房偶尔拿出来欣赏一回便罢,若是能将它们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岂不更好?”
眼下不就是有很多人喜欢这些吗?
他们得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换来的银两又能用到益州赈灾,让那些灾民也能吃上饱饭,这就是这些字画的意义了。
谢韫闻言顿时肃然起敬。
乔家这份心胸,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在这样的一片和乐里,乔府的管事忽然急匆匆跑了过来。
“老爷老爷,出事了!”
乔鹤远皱眉看了他一眼,原先抢着字画的那几人也是纷纷停了下来。
“益州那头出了大乱子,那个章庭之,初到益州就采取霹雳雷霆手段,将所有不听从他调令的人都扣上了一个流寇之名,更是将其中言行犹厉的数十人赶到一处尽数扑杀!死了的那些都是平头百姓,其他人都要找他要一个公道,陛下正为此震怒呢,您快快进宫瞧瞧吧。”
不光是乔鹤远一惊,乔府后花园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为之色变。
将不听话的人赶到一处扑杀,谁能做出如此残暴灭绝人寰的行径?
这章庭之是不要命了吗?还是笃定自己做了就没人能发现?
乔鹤远面容一肃:“我去换身官袍,即刻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