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重兵把守。
连屋顶都有暗卫潜藏。
怕是皇城内的太和殿,都未必如此严密。
沈宁洛匆匆赶到,院中一美妇连忙拉住:“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什么时候改一改。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在,你多少收敛些。”
院中的贵胄投来和善的笑容。
“乳娘,爷爷病得那么厉害,你让我怎么冷静。”
沈宁洛美眸含泪,死死盯着紧闭的木门。
莫约半个时辰,房门打开。
几位御医边聊边出来。
为首的,则是一位身着布衣,带着月牙冠的长须老者。
“善人,老将军情况如何?”
“您是否有方法诊治?”
“有没有需要我们做什么的,您尽管吩咐!”
院中一众权贵纷纷围了上去。
西林善人捋着胡须直摇头道:“难言,难言。”
众人一脸迷茫。
沈宁洛急切问:“什么叫难言?我爷爷究竟怎么样,您究竟能不能治,您倒是给句话啊?”
“不许无礼。”
美妇孟春芝娇斥声,款款走上前问:“善人,这些年家父饱经伤病折磨,我们对他老人家的状况多少有些心理准备,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西林善人缓缓点头:“将军身患病重,岌岌可危,若是常人医治,怕不及一成。幸运的是老夫自幼研究天学,对阴阳之道颇有了解。”
“老夫已在将军床榻边布下七星阵,需七日内灯火不得熄灭,再然后禁食7日,只要熬过此关,老夫便可为将军向天借寿7年!”
院中众人喜出望外,直呼神人。
沈宁洛迷茫问:“七日不吃不喝,爷爷怎么能扛得住?”
“不许乱说,你能质疑西林善人?”
孟春芝再一次呵斥。
西林善人抬手道:“老夫配下特殊药方,这七日配以甘露服用,基本没什么问题。”
“可若不行呢?”
沈宁洛颤声问。
“那便是将军他命该绝……”
西林善人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沈宁洛的心,也猛地沉了下来。
“父亲常年征战,如今已是杖朝之年,也算是无憾了。”
孟春芝叹了口气,看向周围权贵。
“老将军已是年迈之躯,这些年看他健康每况日下,我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老将军若能苏醒痊愈,那是最好不过。可若能在家人陪伴中离世,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人的命是有限的,如若老天爷念老将军可怜,将他收了上去,那也是老将军的福分。”
权贵们长吁短叹,但心里却各怀鬼胎。
沈宁洛愤怒哭道:“你们这叫什么话,就算我爷爷八十岁,难道他就该死吗?”
孟春芝冷声道:“好了!来人将郡主带下去,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两名士兵走来,沈宁洛推开他们要冲进厢房。
“拦住她!”
孟春芝厉喝!
又有数名士兵横身挡在门前。
但碍于沈宁洛的郡主身份,根本不敢动手。
沈宁洛抬手激射出长鞭,将这些士兵扫开。
正要闯进去,两名暗卫从屋顶一跃而下,左右将沈宁洛擒住。
“放开我!”沈宁洛愤恨道:“我要见爷爷,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
孟春芝冷声道:“你看看你,成何体统!缺乏管教,传出去对的沈家的颜面,如何不能抓你?”
“你又不是我娘亲,凭什么管教我!”
“你这话令娘心寒,我是你乳娘,也是你父亲八抬大轿娶进府中。如今你父亲和你几个哥哥镇守北境,沈家责任全都压在我一人肩上,我身为主母,自当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