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她就这样，死在了那个冬夜。
想到这里，霍正雄的指尖微颤。
他不敢去看霍薇宁的眼睛，甚至，不敢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怕任何一个反应，都能出卖他内心的心虚。
霍薇宁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抱着胳膊，正式的像一个审判者一样，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她叫了二十几年“爸”的男人。
霍薇宁沉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当初你们已经离婚了。”
霍正雄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霍薇宁却冷笑出声来。
像是早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早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所以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到底血浓于水，不亲口听到他说出那个原因，还是有些不甘心。
“是为了钱对不对？为了我妈咪手里的那些产业，为了秦家的继续支持，如果你们离婚了，你再娶，秦家未必会管你，那些产业，也不会落到你的手上，可是我妈咪死了就不一样了。”
“她死了，你就是我唯一的直系至亲，你代替我，帮我管理那些产业，理所当然，而她死了，你再娶别人，秦家顶多会不高兴，却没有立场再来指责你的任何行为，哪怕是看在我的份儿上，他们也会帮着你，至少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要维护你的，是不是？”
霍正雄轻轻一颤。
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霍薇宁说出了他内心所有的想法。
当初，他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所以才做出那种事的。
霍薇宁讽刺的勾唇。
“只可惜，秦家在后来并没有如你所愿，继续扶持你，而是放任自流，他们不帮你，也不害你，就看你要如何凭着你自己的本事，把霍氏发扬光大，可你呢？你就是个废物！你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到，十几年了，霍氏在你手中，和当初在我妈咪手中没有任何区别！霍正雄，你真觉得自己配得到这个位置吗？你真的觉得，没有我妈咪，你有资格享受今天的一切吗？你这十几年来的奢华生活，都是建立在我妈咪当初辛辛苦苦帮你创业的份儿上，可你却杀了她！你杀了她，凭什么？”
霍薇宁的眼眶一片腥红。
霍正雄狠狠一震，呆呆的看着她，片刻，脸色才由煞白转成一片青色，紧接着面部涨红。
“你胡说、你胡说！我是有能力的，霍氏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那个女人她算什么？她什么也不是，她不过是仗着家世……对，她是仗着家世，她们全部都是仗着家世！瞧不起我，打压我！如果她们跟我一样，都是出身农村，如果她们和我一样白手起家，什么也没有，她们会比我优秀吗？她能超过我吗？她不能！”
霍薇宁冷笑。
“是吗？可我怎么记得，在霍氏的创业之初，我妈咪因为怀了我，是打算隐退在家当全职太太的呢？”
霍正雄的脸色再度一变。
就听霍薇宁又道：“是某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把公司搞砸，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老丈人借给自己的钱亏损完，所以我妈咪才忍不住出手，这才创下了霍氏集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