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小院，继续打坐修炼。
作为修士，其实口腹之欲已被淡化，吃灵米什么的，其实还不如炼化灵石来得痛快和满足。
口腹之欲与精气神瞬间涨幅相比，其满足感不亚于吃酒与吃酒精粉的区别。
后者能直接让你到达巅峰，且久久未散，能一整天处在满足的状态里。
所以修行者在平日修炼时是极少进食的，炼气期几天不吃不喝完全是常态，而筑基期已能短暂辟谷个一两月。
平时少了吃喝拉撒，能省下不少烦心琐事，比如柴米油盐之类。
只专心修炼及吸收更高等级的天地灵气就行。
修士生存压力不再与凡人一样，不用担心会饿死。
厉言修炼一如既往的没效果，但还是安静打坐。
他俩就盘坐在小院的亭下。
这个时节已入冬，下起毛毛细雪，花草树木已凋零。
厉言偷偷看着三小姐打坐的方向，见她睫毛微动却是不愿睁开，也不愿动，显然也有心事。
“喂，我这身体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厉言第一次不再假装，露出自己真性情。
他觉得隐瞒不是滋味，而且看这小妞人也不坏，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如今占着小月身体还得想个法子脱身，再不济也用不着骗人家小姑娘嘛。
自己灵魂可是一个中年大叔，以她俩八年的相熟度，估计不用几天就演不下去了。
虽说小月的身体没变，可灵魂变了，思维也变了呀，许多话和处事方法完全不可能出自一个14岁的侍女。
薛若烟颤抖的睫毛微微挑起，颤声道：“你不是她！”
“嗯。我不是她。可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没死吧？”
“不知道。我只清楚这身体不是我原本的样子。”
……
双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又是继续沉默了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俩人就互相看彼此，谁也不先说话。
目光诚实，明亮。
许久许久后，薛若烟开口:
“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我不强求。
可是小月与我情同姐妹，没有她，我可能活不下去。”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好。
我把能告诉你的告诉你，只是有个请求，先别告诉任何人，我的变化。
嗯，最好是永远不要告诉别人好了。”
“一我是莫名穿越而来的，我的灵魂代替了小月，至于她的灵魂去哪了，我不知道。”
“二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那里的生活方式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三我是男的。在另一个世界，我已经四十岁，是个油腻大叔。”
话未讲完，薛若烟插话:
“何为油腻大叔？
你们那里的人也不洗澡吗？
为什么不用净身术？”
“呃，你就理解我的前半句就行。
我是男的，年龄很大的男人。”
“也没多大呀。我爹也是四十多岁。”
三小姐低声嘟囔。
厉言没理会，继续自己说下去：
“我叫厉言，厉害的厉，文言文的言，呃，不是，是言不由衷的言，语言的言。能懂吧？”
“懂。你言不由衷。”
薛若烟自己说完就笑了。
厉言也跟着笑。
气氛不再沉闷。
后面越来越流畅，厉言像是进局子交待案底一样，将所有能说的个人信息和好恶都说了。
甚至还来了一句:
女孩子的事太麻烦了，你以后教我如何做女孩子吧。
薛若烟噗哧笑出声，娇艳如花，“那我以后教你找男朋友，还是找女朋友？”
“可别，我只想回去玩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