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暴雨倾盆。
池鸢驾车疾驰在蜿蜒的山路上,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突然,方向盘猛地一沉,车子不受控制地朝着路边冲去,“轰”的一声巨响,车头狠狠撞上了电线杆。
等池鸢缓过神,只觉额头剧痛,伸手一摸,满手鲜血。她艰难地推开车门,雨水瞬间灌进车内,打湿了她的衣衫。回头望向那辆已经变形的车子,池鸢眼神一凛,她心里清楚,刹车片被人动了手脚。
狂风呼啸,吹乱了她的头发。池鸢却异常冷静,抬眸望向雨幕深处。
陆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在今日出门前,他夜观星象,便算出了这一劫。本以为已足够小心,不开车,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池鸢深吸一口气,在暴雨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闪电划破夜空的瞬间,才能短暂照亮周围的景象。
池鸢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每走一步,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池鸢警惕地停下脚步,随着身影逐渐靠近。男人停在池鸢面前,发出一阵低沉声音:“赔我豪车,我这台车,可是限量版。”
池鸢心中一凛,这是,黑帮老大的手下。
今天真是巧,居然遇到他们。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血水,直视着黑衣人的眼睛,语气冰冷:“赔偿?为什么。”
黑衣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愣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你别不识好歹,今天不把车钱赔了,你别想走!”
池鸢却不再理会他,侧身绕过,抬脚就往前走。黑衣人见状,上前一步想要阻拦,却被陆辰一个利落的侧身躲开。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陆辰冷冷开口,“不然,你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说罢,不顾黑衣男在身后的叫嚷,大步走进雨幕之中。
黑衣男满脸惊惶与疑惑,目光中满是警惕与探寻,死死地盯着池鸢。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是如何能那般轻而易举地伤害自己大哥的。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如今静下心来细想,一种猜测在他心底悄然滋生——她背后或许有帮手。而当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时,心中的怀疑愈发笃定。
眼前的男子名叫陆辰,身着一袭唐装。
这唐装的款式极为独特,暗纹若隐若现,在光线的折射下,偶尔闪烁出奇异的光泽。
陆辰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秘密,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可这笑容却未达眼底,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黑衣男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人怎么如此古怪,也难怪池鸢有恃无恐,看来今日之事,怕是棘手得很。
黑衣男心有不甘,那怨毒的目光始终紧锁在池鸢身上,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招来刑人。
这些刑人,身着黑色劲装,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之气,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
“你们这群混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池鸢杏目圆睁,脸颊因愤怒涨得通红,扯着嗓子怒骂道,那清脆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刑所。
陆辰也不甘示弱,一边挣扎,一边冷笑着嘲讽:“就凭你们?也敢动我?怕是还不够资格!”他身着的唐装在推搡中略显凌乱,却依旧不减那股子傲然之气。
黑衣人口不择言:“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迟早会遭报应的!等我们出去,有你们好受的!”
刑所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摇曳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更添了几分压抑与恐怖的氛围,但即便如此,三人的叫骂声依旧此起彼伏,毫无停歇之意。
三人的争吵,令刑人都烦闷了。
来保释的,是池鸢的姐姐池宜。
姐夫满脸怒容,手指指着池鸢,劈头盖脸地责骂道:“你就知道惹事,知不知道给家里惹了多大麻烦,说出去不知多少人嘲笑我们家。”
池鸢紧咬下唇,姐夫处处都要踩自己一脚,每次都骂得她难以回嘴。
“你就别说她了,要怪就怪我。”池宜凝低垂着眼帘。
“为什么怪你。”姐夫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满脸关切地看着池宜。
池鸢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这是,又和好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池宜立刻起身,说道:“应该是你爸妈来了,我去看看。”
池鸢刚准备跟着,就被姐夫一把拉住了。
姐夫看着池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接下来这丫头肯定又要在伯父伯母面前演一出好戏,自己可不能让她如愿。
池鸢凝试图挣脱姐夫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姐夫,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手上用力,紧紧攥着池鸢的手腕,轻声说道:“别急,有些账,咱们还没算清楚呢。”
池鸢眼神闪躲,强装镇定:“姐夫,你弄疼我了。”
尉迟延却不为所动,目光紧紧盯着池鸢,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池小姐,你怎么了。”说话的陆辰,他隐约感觉这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