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烟雾缭绕,盛明栩指间夹着的香烟,升起袅袅青烟。
池鸢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旧照,上面的建筑模糊又神秘,像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实在受不了这刺鼻的烟味,伸手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下,冷风裹挟着烟味迅速向外飘散。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池鸢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没有看向盛明栩,目光依旧停留在照片上,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回忆之中。
盛明栩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能被池鸢这么轻易打发。
“池鸢,你这样很危险。”他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警告,“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其实,很多事他心里门儿清,只是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这次,他实在不想再放任她不管。
“你真没看见房子?”池鸢像是不死心,再次追问,眼神里满是疑惑与焦急。
盛明栩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你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你工作那么拼命,真该好好休息了。”他看着池鸢疲惫的面容,心里既心疼又无奈。
池鸢听了这话,缓缓垂头,抬手揉了揉鼻梁,沉默片刻后说道:“嗯,帮我请假吧。”
她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仿佛连说话都耗尽了全身力气。
“凭什么?”盛明栩一听这话,情绪一下子上来了,“之前为了你的工作,我费了多大劲儿打理,那些我本来不愿参加的饭局,我都硬着头皮去了。”想起这些,他心里就一阵委屈。
“凭我们的关系。”池鸢说完,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单薄,脚步也有些踉跄。
盛明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虽然对池鸢的态度有些生气,但又怎么都恨不起来。
他都快订婚了,本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这件事,结果被这一连串的事情一折腾,全给忘了。
等池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盛明栩才回过神来,赶忙掏出手机,给他的手下打电话,“去帮我查一下那居民楼的问题,不管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务必给我查清楚。”
挂了电话,他靠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默默祈祷池鸢不要出什么事。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池鸢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当她抬手准备插入钥匙开门时,一双陌生的女士鞋子映入眼帘,她的动作瞬间顿住,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推开门,熟悉的家居布置里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这时,一个熟悉又有些遥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回来了。”池鸢抬眼望去,只见池宜正坐在沙发上,神情平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回来了?”池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警惕。
池宜站起身,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出了趟远门,刚回来,就想着来看看孩子。”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池鸢的目光越过池宜,看向儿童房的方向,轻声说:“孩子睡了,这几天一直是我妈帮忙带着,吃好喝好,都胖了不少。”话语里不自觉地流露出身为母亲的骄傲与欣慰。
提到这段时间孩子的照料,池鸢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忙碌又充满爱意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而反观池宜,在孩子成长的关键时期,却时常缺席。
徐丽回想起之前自己精神状态不佳的日子,那些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时刻,心中五味杂陈。好在如今,她在这段温暖的感情中逐渐找回了自己,对孩子的爱也愈发深沉,每一个与孩子相处的瞬间,都成为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她实在是舍不得对孩子放手。
然而,池宜似乎并没有在意池鸢的情绪,她径直走向儿童房,轻轻抱起熟睡的孩子,动作熟练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你这是干什么?”池鸢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与质问。
池宜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带孩子走。”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任何理由,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池鸢望着池宜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怒、无奈与不舍交织在一起。她不明白池宜为何如此突然地出现,又如此决然地带走孩子,这个夜晚,注定让她难以入眠,而关于孩子的未来,也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
孩子的身影随着池宜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徐丽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还能看到孩子那小小的身影。双腿一软,她缓缓地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孩子……”那声音里满是无尽的痛苦与不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被撕扯出来的。
池鸢看着母亲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急忙蹲下身子,轻轻将母亲扶起,安置在沙发上。随后,她坐在母亲身旁,伸出手温柔地拍着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妈,您别太伤心了,孩子会没事的。池宜她……会照顾好的。”可她自己的眼眶也早已泛红,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
夜晚的街道格外寂静,昏黄的路灯将池鸢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她独自一人来到街道附近的电话亭,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听筒,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电话拨通后,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尖上。
每一声等待都像是在煎熬,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池鸢的心猛地一沉,握着听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了电话。
终于,电话接通了,池鸢的嘴唇微微颤抖,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