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上,杯盏交错,几杯酒入腹,池鸢便觉醉意朦胧。
她双颊浮起一抹酡红,眼神也渐渐失了清明。
心底暗自诧异,自己分明感觉只是浅酌了几杯而已,怎就被这酒精轻易地夺去了理智与清醒。
意识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迷离恍惚,池鸢的脑海中仅余下零碎的记忆片段,只恍惚记得是盛明栩带着自己离开了酒席。
彼时,喧嚣的宴会终至尾声,众人或是三三两两结伴散去。
在旅馆那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池鸢眼神迷茫地凝视着身旁那位趴在床上、已然沉沉睡去的男子。
她全然不顾自己浑身未着寸缕,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窗边,伸手掀开那厚重的窗帘。
冰冷的玻璃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她却仿若未觉,只是麻木地拿起桌上的葡萄酒瓶,为自己斟上一杯。
随后,她仿若机械般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向浴室,热水的喷洒似乎也无法洗去她内心的混沌与迷茫。
昨日那浓烈的醉意,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的记忆都困于其中,她实在回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因为盛明栩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她一直努力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可命运的捉弄却让某些禁忌悄然间被打破。
待池鸢从浴室返回,男人已然苏醒,目光直直地锁住她那刚出浴、浑身湿漉漉且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身躯。
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与佯装镇定,仿佛只要着装整齐,一切便能当作未曾发生。
池鸢凝视着他:“是不是也想和我偷情?”
言语间带着一丝挑衅与试探。男人与她截然不同,他向来理智自持。
池鸢独自坐在停车场的汽车里,脑海中却如电影回放般,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昨晚那旖旎的画面。
他的动作里夹杂着恨意,略显粗暴,可不知为何,却奇妙地唤醒了她内心深处某些沉睡已久的热情与渴望,令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那往昔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将她彻底淹没。
后来,池鸢终于得偿所愿,成功升职。
回首这段经历,她的心中满是迷茫与困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在雅致的咖啡店内,池鸢身着简约而精致的服饰,尽显上流白领的优雅气质。
她端坐在萧辞对面,轻抿着手中的咖啡,思绪却飘回到往昔。
曾经,王莽对她不屑一顾,那轻视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刺痛着她。
而如今,她凭借自己的坚韧与努力,已然拥有了一份令人称羡的体面工作。
能够自信满满地与各界人士洽谈合作、商议合同条款。
萧辞微微皱眉,表情严肃地说道:“你那家公司存在诸多隐患,有诈骗的潜在风险。”
池鸢轻轻放下咖啡杯,眼神中透着一丝淡定与从容:“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靠谱的公司,池家的酒店也有还不上债的危机。”
很多事都变了。
池宜的失踪,傅渊的疏远,长辈的老去。
萧辞抬眸望向那澄澈湛蓝的天空,阳光倾洒,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现在适合出去玩?”
“可是我很忙呢。”无数的事务如绳索般将池鸢紧紧捆绑,难以脱身。
萧辞微微皱眉,也知晓强求不得。
餐厅的服务人员面带微笑,礼貌地前来询问用餐体验。
池鸢微微颌首,眼中带着满意的神色,轻声说道:“菜品十分美味,服务也周到细致,让我们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服务人员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鞠躬致谢后转身离去。
萧辞看着服务人员远去的背影,又稍稍倾身凑近池鸢,目光中带着些许感慨与戏谑:“你现在真的是不一样了呢,应对这些场合愈发从容得体。”
萧辞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哎,看似光鲜,实则内里有些不堪。我前些日子去检查,发现胸骨不太舒服,大概是天天搬运绘画器材所致。我住的地方又阴暗潮湿,不见阳光,长此以往,身体怕是要被拖垮。”
池鸢面露关切之色,低声问道:“需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
萧辞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无奈:“不用了,去看医生也就是花钱,我这情况,自己心里有数。想我才25岁,身子却像40岁的老人一般,说到底,还是没家底,经不起折腾,只能自己慢慢调养。”
说罢,她端起面前的水杯,轻抿一口,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一丝迷茫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