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总是这样，迟钝得让人无奈，却又让他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寒风依旧，但两人并肩而坐的身影却显得格外温暖。
季禾煜收回思绪，握紧缰绳，专注地驾着马车。
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乔冉在他身边，他就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夜色中，马车渐行渐远，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乔冉靠在季禾煜身旁，不知不觉中有些困倦，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季禾煜感受到她的重量，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放松下来，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轻声说道：“姐姐，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乔冉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很快便沉沉睡去。
季禾煜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得仿佛能融化这寒夜的冰冷。
他轻轻拉了拉披肩，将她裹得更紧一些，随后继续驾着马车，朝着凉州的方向驶去。
夜色沉沉，凉州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寂静。
乔冉和季禾煜按照名单，摸黑将准备好的粮食和物资一一送到那些被顶替功名的学子家中。
每送一户，他们都会留下一张纸条，叮嘱收到粮食的人务必保密，将粮食藏好。
至于这些学子能否守住粮食，或者他们心中有多少疑惑，乔冉和季禾煜也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希望，这些学子足够聪明，能够明白眼前的局势。
送完最后一家，季禾煜拉着乔冉的手，低声说道：“姐姐，我们该出城了，天快亮了。”
乔冉却停下脚步，眼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恳求：“阿煜，我想去看看贺元之的情况。我想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季禾煜皱了皱眉，显然不太赞同这个提议。
但看着乔冉坚定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头答应：“好吧，但我们必须小心，看完就走，不能耽搁。”
两人悄悄来到贺府外，季禾煜用轻功带着乔冉跃上屋顶。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很快找到了贺元之的寝室。
令他们意外的是，贺元之居然还没睡，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烛光，隐隐传来低语声。
乔冉和季禾煜对视一眼，默契地凑近屋顶的缝隙，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贺元之的声音沙哑而阴沉，带着一丝疲惫和愤怒：“库房和粮仓被盗，却查不到任何踪迹，这简直是对我的羞辱！还有这腿……”他说到这里，语气中透出一股恨意，“若不是那场意外，我何至于此！”
他的夫人低声安慰道：“老爷，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钦天监早已经察觉天气异常，旱灾恐怕不可避免。我们得抓紧时间屯粮，不能再有闪失。”
贺元之冷哼一声：“这次我绝不会再大意。粮食和金银必须藏得严实，除了你和几个心腹，其他人一概不准知道。府里的人也该清理了，那些无用之人，发卖的发卖，赶走的赶走。我们不会浪费粮食养闲人！”
他的夫人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那……那些姨娘和通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