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戏班大门，一股霉味混杂着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腥甜。
戏台上的油彩斑驳脱落，戏服凌乱地堆放在角落，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蜷缩的怪兽。
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戏班显得格外阴森。
卜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心中警惕顿生。
郝柔紧紧抓着卜凡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
“这里……感觉好冷。”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卜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两人向戏班深处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戏班里回荡，如同敲击在鼓面上，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戏班班主，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男人，斜着眼打量着卜凡和郝柔，“两位，有何贵干？”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听闻贵班近日发生了一些怪事，”卜凡开门见山，“我们是来调查的。”
班主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
“都是些谣言，没什么好调查的。”他语气生硬，似乎不愿多谈。
“班主，”卜凡语气沉稳，“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还望配合。”
“没什么好了解的！我劝你们少管闲事！”班主语气强硬，转身欲走。
卜凡眉头微皱，这班主的反应着实可疑。
正当他准备继续追问时，戏班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就是他！就是他来捣乱的！”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卜凡和郝柔走出戏班，只见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正指着卜凡大声叫嚷，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对卜凡指指点点。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肯定是来故意找茬的！”
卜凡脸色阴沉，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抹黑他。
他看向那个瘦高个，认出他是竞争对手戏班的手下。
“你……”卜凡刚要开口，却被郝柔拉住。
“卜凡，我们先回去吧。”郝柔低声说道，
卜凡深深地看了一眼戏班，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最终点了点头。
“我们走。”
两人转身离去，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和嘲笑声，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夜色更浓，寒风呼啸，卜凡站在一家客栈门口，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小二，给我准备一间房间。”
客栈房间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卜凡坐在桌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没有被白天的阻挠吓退，反而更加坚定了调查的决心。
戏班的反应越激烈，越说明其中有鬼。
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暗中观察戏班的动静。
这出乎戏班班主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一番恐吓加上竞争对手的抹黑，足以让卜凡知难而退。
如今卜凡却住在戏班附近，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让他寝食难安。
他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薄萱，那个聪明伶俐的小演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