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询问着她，但是语气确是无比笃定。
果然苏颜洛沉默地摇头，在她看来，萧纵白身边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笑了，长臂从地上一捞，五指成爪悬在虚空中，好像他掌下有什么人似的。
“打个招呼吧。”
他声音冰凉，眼神轻蔑地瞥向一边。
他的手瘦得像枯枝一般，虚虚抓握着。
苏颜洛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耳边吹过一阵阴风，随即又消失不见。
而萧纵白掌下，是一只女鬼。
这只鬼全身筋骨尽断，皮肤裂开，一块一块地挂在血红的肌肉上。
她四肢弯折着，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
此前她一直趴在萧纵白的脚边，现在却被男人一把拎了起来，流血的双瞳竟然有些可怜和惊恐。
不一会儿，萧纵白放开了手，任女鬼颤抖着滑脱在地，重新摊在他脚边。
苏颜洛：“你也遇到怨鬼了？”
萧纵白：“每个玩家都会遇到。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聊天面板打不开了？”
苏颜洛脸色一白，其实刚来副本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只不过当时发生了一连串的恐怖事件，她没有腾出时间去仔细思考这件事。
萧纵白在手里捏着那只可怜的咖啡杯，说道：
“这就是副本的刻意设计，它不允许玩家之间直接交流，只有去找线索。”
就比如他们两个，正是因为二人在副本中有一些关联，才能联系得上。
苏颜洛：“所以你要跟我分享一下你的线索吗？”
“当然。”萧纵白从衣兜里掏出一部旧手机，划开之后推到了苏颜洛面前，“你看看吧。”
这部手机老得快掉渣了，屏幕上的光刺得她眼睛疼。
屏幕上显示的是短信收件箱。
只有跟两个联系人的信息往来。
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催债的”。
她点开他跟自己的信息框，发现里面和她的手机一样，只保留了昨天和今天的消息。
退出去后，她又点开了“催债的”的信息框。
2031228-9：40-催债的：「妈的还钱！再不还钱小心你娘老子的命！」
2031228-9：52-萧纵白：「求你了，宽限几天……」
2031228-10：05-催债的：「要么给钱要么给肉，你选哪个？」
2031228-10：08-萧纵白：「我真不行了……你宽限两天吧，求求你……」
苏颜洛沉默地看着聊天记录，萧纵白在外面欠了钱，并且替大小姐办事。
在看到“给肉”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脑中控制不住地想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抬头觑了一眼萧纵白，宽肩窄腰，盘亮条顺，顶好的皮相……
“那个……你们该不会在……”
做什么交易吧？
她没敢说出来，但是那上下逡巡的眼神已经暴露出了她的想法。
萧纵白额角突突跳，被她气笑了，手下一用力，大理石桌角瞬间被掰得粉碎。
他咬着牙说道：“女人，你最好没在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颜洛看着那扬起的一阵粉尘，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朋友，你有这一身牛劲，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知那催债的是男是女，但无论怎么想都是那个催债的赚了啊。
好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