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羁押所，远远就看见柳川上尉站在大门口，张永赶紧让轿车停下。
“下来走几步。”张永对车上的人道。
特么的，日本人在礼仪上是真讲究。万一惹得柳川心里不爽，临时加小黄鱼都有可能。
在车上，封鸿霖的大哥已经给了张永4根小黄鱼，这其中有两根是宇多志锋的。
“柳川君，家属已经来了。这是封鸿霖的悔过书。”
封鸿霖的大哥赶紧双手递上一个牛皮纸信封。
柳川上尉接过去，对张永道：“让他们进去一个人。”
到了院子里，张永和封鸿霖的大哥站着，柳川上尉上前对一个宪兵说了几句话。
怪不得要叫一个人进来，封鸿霖被两个日本宪兵扔在地上就站不起来。
“大哥。”封鸿霖双手支撑着看向他大哥。
他大哥赶紧蹲下身子去扶他。
看着两人踉踉跄跄离开，张永拿出一包烟递给柳川上尉。
“柳川君，我跟邮轮码头的坂田君、四井株式会社的小野君关系很好。今天晚上能不能请你一起喝酒聚一聚？”张永看着柳川上尉道。
“宇多君去不去？”柳川看着眼前说着日语的华人问道。这种事不必避小野，但对于特高课的人他还是有些避讳。
“鄙人在特工总部就职，跟宇多君往来过多对他不好。”张永揣测了柳川的心思后回答道。
“嗯，我看看时间安排，中午给你打电话。”柳川上尉既然决定与张永打交道，态度还是很平和的，没有一丝的傲气。
“柳川君，那就恭候您的消息了。”
封鸿霖的车还在等着张永。等张永上了车，封鸿霖急忙表示对张永的感谢。
“……”张永没有回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赤裸裸的利益关系根本谈不上感谢。
车上随即无话。
轿车把张永送去了宪兵司令部，等他把金条分给宇多志锋又把张永送回特工总部。
“张先生，这一次全靠您的帮助，封家会记住您的恩情。”封鸿霖对张永道。
“不必谢我。”张永打开车门下车。
去办公室找陈鑫却是出门不在，张永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徐明带着十来个人也正在朝常熟而去。按照他们的估算，日本人的船队进入长江后逆水而行，到达常熟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于是他们把动手的地点定在了常熟江边的码头。
“徐站长……”大家都是分开行动，到达常熟后再由罗成出面协调各行动队之间的分工。
徐明这一路上随行的就只有已经提拔为上海站副站长的罗成。
徐明看看罗成，罗成此刻已经不再说话，而是专注地开着轿车。
徐明知道罗成在担心什么。这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带来的炸药数量极少，根本无法袭击这二十余艘货船。
军统来的武装人员就是这么多，但徐明知道，还有一支新四军正在从太仓赶来常熟。
总之，绝不能让这批军火辎重轻轻松松送到前线日军的手里。
不知道柳川的喜好，今天晚上的聚会还是安排到了虹口日租界的居酒屋。
张永、坂田和小野他们早早就来到了居酒屋等着柳川的到来。
在几人刻意的吹捧之下，酒是好酒，人是“美人”，柳川很快就融入了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