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在喝吧，声音这么大。波波姐，等会我先走，你把房间整理好，不要让人看出来有人睡过这里的床……”
一个小时后，张永一个人离开了特工总部。今天没人加班，整个总部除了日本宪兵小队那里还有灯光之外，其他办公室的房间全都没亮灯。
波波姐躺在床上一身疲软，根本不想起来。
管它的，继续睡。就算明天有人看见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休息，就说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第二天是1939年的最后一天。
昨晚被吴四泰挑衅，丁主任感觉伤了自尊没来上班，李世忠带着支票到处跑关系也没来。虽然日本人催得急，但特工总部没有一个人外出公干，都在办公室里聊天，时刻准备提前下班。
上午十一点，张永去了趟小洋楼一层。接待桌边没人，就连两个持枪侍卫也不见踪影，怪不得刚才在厕所偷听时两个窃听器都没有工作。
窃听器是自动感应的，有声音才工作。
等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走光了。
自己还是回家吧。
虽说处于战乱时刻，但新年依旧跟往日不同。上海特别市政府组织了各种活动粉饰太平，比平常还是热闹多了。
买了些点心提着，张永回了家。
“哥哥，我想去旅馆住。”张馨看了将要装修完的旅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呵呵。妹妹，旅馆是家里用来赚钱的。你要是真的喜欢，等有了钱把家里重新装修过。”张永把点心放在桌子上。
张馨瘪瘪嘴，打开了包点心的纸包。
“嗯……”点心太好吃了，张馨立马忘了刚才的事。
“阿永，明天就是新年，你把剩下的赎金交了吧。”张顺福这段时间都很高兴。旅馆改装的效果出来了，引起很多人来参观。反正见过的人都说好，许多人还询问装修用的材料和灯具等等是在哪里买的。
“爸，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是从港岛进口的，还有些没用的材料都在邮轮码头的库房里，可他们进不去。”张顺福仿佛想到了好主意，对张永道：“阿永，要不我们开个专卖五金配件和装修材料的商行？”
“不行。”张永不想在这上面耽搁太多时间。
“这些建筑五金材料太压本钱，没有服装的利润大。再说开起店了，谁去照看店铺呢？”
张顺福也后悔家里没人。
“爸，烧锅炉的人找到没有？”张永问。
“找到了，老家十二叔的大儿子，原本跑海船的，船被征用后就不干了，现在就在张华浜。开业前再通知他来旅馆。”
说到老家，张顺福看看张永，想问他在老家借的钱能不能还。想起这段时间的开支，最终还是没问。
“爸，明天我和卢三、姬老板合资的服装行重新开业，你要不要去看看？也选一套西装来穿穿。”
“哥哥，我要去。”旁边的张馨赶紧道。
“你带你妈和妹妹去看吧，我还要守着旅馆。虽然停工了，但里面的水龙头和灯具这些不能让人偷了。”张顺福道。
其实帮工王三还在，但张顺福不想去那边抛头露面，毕竟卢三在街坊邻居们的印象中并不好。
第二天就是1940年的新年元旦。
一大早，张永陪着母亲和妹妹去了重新开张的同和服装男（女）店，跟卢三和姬老板寒暄了几句就提着礼物去了吴府。
在吴府没见到吴四泰和佘真真，留下名字和礼物又去了旁边的李世忠家。
李世忠夫妻也不在家，想必也是出去应酬去了，依旧是留下礼物和名字，张永回了家。
周都海也在这附近住，但张永还没搭上他的线，所以不必去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