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厉雅沫怒火中烧,“你这个贱人,不但勾引江颂哥哥,还偷他东西!难怪我哥不喜欢你,更喜欢枝枝姐!”
说着,就高高地扬起了巴掌。
丝毫没意识到,她说漏了厉明澜和沈枝枝的关系。
这里是宴会厅的前门,人不多,但不少人已经朝这边看来了。
在巴掌落下之前,阮莞踉跄向后跌去。
小姑子对嫂子的态度,间接反应了丈夫对待妻子的态度。
阮莞没有盟友,为了积累道德资本,她只能出此下策。
可预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相反,她的后腰被一双有力的手撑住。
指腹薄茧的粗粝和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丝绸布料,覆盖在她的腰间,她能感受到浓烈的成年男性气息,以及冷幽的香气。
那人穿了一件低调的黑色立领斜襟衬衫,胸口是苏绣洒金鹤纹,配着鸡冠红的红翡压襟,松柏清冽,郎艳独绝。
‘他日卧龙终得雨,今朝放鹤且冲天。’
莫名的,阮莞想到了这句诗。
随着目光上移,她便对上了厉渊的视线。
他墨色的黑发拢在头顶,露出了优越的额头,两侧短茬的黑发下则有一道五厘米长的旧伤若隐若现。
阮莞一愣。
她能确定,这道疤在他出国前是没有的。
恍惚中,周围议论声四起。
“这是谁啊,瞧着不像普通人。万翠易得,一翡难求,这鸡冠红的红翡更是凤毛麟角。”
“都说江城风水养人,还真是!瞧这两人的颜值,要是生孩子,该有多标致!”
“别乱说,万一不是夫妻呢……”
“怎么不是,没看到两个人穿多般配吗!”
接话的人,是江颂安排的托。
江颂谨慎,并未安排熟识的人,以至于这位“托”连江颂是谁都不知道,只见过了阮莞的照片。
这位托,也不是一般人,是一位风水大师。
而此时此刻,这位“托”大师把厉渊当做了江颂。
为了对得起工资,他起哄得格外卖力:
“瞧瞧这两位,神仙似的人物,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二人的脸一看,就是正缘中的正缘。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夫妻,这一世,当然还要做夫妻!”
而这一切,都被姗姗来迟的厉明澜听在耳中……
瞧着不远处二人目光的交织,他眸底闪过一瞬寒芒。
大哥和阮莞之前认识?
厉明澜走过去,隔在了厉渊和阮莞之间: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句话明明是对厉渊说的,可目光看的却是阮莞。
下一秒,他语气责备道,“阮莞,你怎么才来?今天是爷爷的寿宴,你作为厉家孙媳应该早点来这里操持。”
闻言,众人恍然。
是他们搞错了!
也不怪他们没往厉太太的方向联系,只因之前圈子里都在传,厉明澜的妻子是个平平无奇的破落户,是靠手段才坐上了厉太太的位置。
大家也纷纷惋惜,认为厉明澜受了委屈,应该娶一个更好的。
可现在——
望着面前明艳又古典的美人,你管这叫平平无奇?
众人窃窃私语。
而阮莞没有受到影响,声音温柔道:“没事,是雅沫和我闹着玩呢。”
“什么闹着玩!”厉雅沫声音尖锐,“分明是你偷了江颂哥哥的东西!”
说着,就举起了紫檀手串,对厉明澜道:
“哥,你看,这是从阮莞身上掉下来的!谁不知道这是江颂哥哥最宝贝的手串,之前都不让我碰,一定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来的!”
厉明澜神情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