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裴衍长腿迈进会客厅内,淡淡扫了眼,里面已经坐着三个人了。
“衍哥,快来快来。”祁墨阳招呼他。
周裴衍刚坐下来,祁墨阳就开起玩笑,“衍哥怎么没把那瓶威士忌带过来让我们尝尝。”
周裴衍没看他,语气同样也淡淡的,“我让人送过来。”
说罢,周裴衍就给管家发去了一条消息。
“好啦,既然人到齐了,哥你就快说吧。”祁墨阳对祁清栩说。
祁清栩微微颔首,说起了苏成海给他讲的故事。
苏成海说,曾经有个孩子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却在十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是他的父亲。
男人把他和母亲带到了一个大城市里安顿了下来,新家很大很奢华,他和母亲却出不去,而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也没再出现过。
后来这个孩子的母亲得了重病,治不好,在临终之前告诉了他的身世,说他是京城顾家顾亭的私生子,是被顾亭视为极为不耻的存在,那年这个孩子十五岁。
直到这个孩子十八岁时,才被解除禁足,可身旁却还要跟着两个保镖,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实则是监视他。
这也是这个孩子第一次看到这个大城市的面貌,街道繁华,灯红酒绿,天气湿冷却相当的纸醉金迷。
而那天这个孩子在海边遇到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姑娘,风有些大,漂亮姑娘用手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洁白的长裙随着海风在飘动摇曳。
玉质叮当镯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生得好看的姑娘转身冲他笑了笑,从此这个孩子心里只装得下她了……
故事到这戛然而止,祁清栩说后面的得等到找到苏成海才能知道了。
但其实后续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是周家的惨案的发生。
气氛一度凝滞,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祁墨阳偷偷观察了每个人的状态,祁清栩面色如常。
而受害者周裴衍面上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冷静得实在不像话,甚至还能细细品茶,反观一向沉稳的顾铭远却心生出了愧疚。
祁墨阳往顾铭远身边靠了靠,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喊了声顾铭远。
顾铭远抬眸看了眼祁墨阳,眼底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随后他将视线移开,落在周裴衍身上。
还未开口,周裴衍先他一步说话。
“别自责,我不怪你,也不怪顾家。”
顾铭远看着周裴衍,唇瓣开合,欲言又止。
可终究还是归结于是顾家的问题……
“好啦,衍哥话都这样说了,你也就别在纠结了。”祁墨阳及时插话,他揽过顾铭远,捂住顾铭远的嘴,手动给人闭麦。
祁墨阳捂着顾铭远的手力道松了松,“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该拿这个苏成海怎么办,我可是看到了有艘邮轮偷偷摸摸地溜走了呢。”
“先让他自以为能掌控大局一会,不急。”周裴衍将手上的茶杯放下,慢悠悠道。
这语气颇有几分他才是黄雀的意味,完全不慌叶家人在他们手上的样子,也不像之前那个不太理智要去顾家讨个公道的周裴衍。
但这本该是周裴衍原来的模样。
理智、淡漠,有疏离感却不乏有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
“衍哥这句话太帅了!”祁墨阳不免赞赏了句。
“但……我还是有个小小的问题。”祁墨阳松开顾铭远,悄悄瞄了眼周裴衍又看向祁清栩,“就是玛门号一船人不会都死了吧?”
“没有,在爆炸前活下来的人通过小船转移到zy上了。”祁清栩回答,而后用开玩笑语气说道,“裴衍,你不得收他们一人一百万美金的船票。”
祁墨阳听到后松了口气,反驳道:“太多了,这都一半路程了,应该收五十万美金,不能让周裴衍赚那么多。”
“我这趟算是做了个亏本的买卖,收你们一人两百万美金不过分。”周裴衍起身正好衣服,同样开了句玩笑话,准备离开。
他抬脚走了没几步停下,“还有你们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