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知道她在含沙射影什么,也不与她争辩,只道,“既然不放心她,那你便亲自去送,差事若是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一拳打在棉花上,海棠压着火气转身走了,连该有的规矩都没顾得上。
她人彻底消失不见,佩儿才撇了撇嘴,“这海棠姐姐,架子也忒大了,怎么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由着她去吧,”宋乔浑不在意地说,“天气这么热,她愿意出门也是难得。”
佩儿看了她一眼,把嘴噘的老高,扇着扇子不吭声。
宋乔看她这副模样就觉得好笑,“最近这是谁惹你了?怎么成日里闷闷不乐的,跟谁较劲呢?”
“少夫人,恕奴婢直言,自从海棠姐姐来了,您就格外偏心她。”
宋乔喝茶的动作一顿,“此话怎讲?”
“奴婢知道,海棠姐姐是和您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为主仆,胜似姐妹,但她终究只是一介下人,平日里对什么活计都不做也就算了,还使唤我们伺候她,都快赶上半个主子尊贵了,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丫鬟呀?”
“她从前在母亲身边事一等丫鬟,得母亲宠信,为人自然傲慢了些,你可受欺负了?”
“只要她能服侍好您,奴婢怎样都不要紧。可是——”佩儿实在忍不住了,“奴婢没觉得她对您有多尊敬呀。”
宋乔叹了口气,有些事不能解释。
她只能叮嘱佩儿,“她若是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觉得我偏心她就忍气吞声,她虽是我娘家过来的,但我不会纵容她欺负你。”
说到底,佩儿在宋乔心里还是不一样。
要说立马可以离开,这偌大的侯府中,能让宋乔舍不得的人,佩儿必定首当其冲是第一个。
宋乔其实已经开始在暗中为她物色适合成亲的人选了。
一旦她有机会逃走,必定要把佩儿先名正言顺的送走,才能安心。
若是连累了她被责罚,简直是罪过。
“佩儿,差人去门口守着,你随我去一趟海棠屋里。”
宋乔想到什么,起身就往外走。
好端端的去丫鬟房做什么?
佩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因为海棠是后来的,又有宋家主母这层关在,宋乔把她和一个负责为自己梳妆的丫鬟安排在了一起居住。
屋里只住她们二人,房间收拾的倒是十分整洁,放眼望去,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宋乔让佩儿将门关上,拉开柜子就开始动手翻起来。
佩儿被这一幕吓傻了,“夫人,您这是找什么呢?难不成海棠姐姐偷拿了您的东西不成?”
“我的确有样东西在她手里,不要声张,你去查她的床铺。”
宋家主母给了佩儿不少解药,宋乔不信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会随身带着。
每次服用的时候,都会有人亲自盯着,不给她任何动手脚的机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既然她们不告诉她体内的毒药是什么,那她就根据解药,去找最好的郎中推测。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可惜翻遍了海棠带来的包袱,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解药的痕迹,佩儿那边也是毫无收获,无功而返。
就在宋乔焦急不安的时候,突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摆在桌上的花瓶。
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出人意料的从里面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