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将宋乔安顿下来后不久,她就躺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男人见状,这才离开。
可是门一关,宋乔原本紧闭的眼睛就睁开了,眼神一片清明,哪里有熟睡的样子。
她起身,走到铜镜前,看了眼自己的伤势。
涂了药膏,脸颊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周围肌肤一片红肿,稍微一碰,钻心的疼。
要不是江临来的及时,刚才她就要和刺客一样,惨死在围猎场了。
她死了,慕逸也不会有什么不舍,顶多有那么两分愧疚,但用不了多久,就烟消云散了。
沈若汐也能因此独大,除去了一个眼中钉。
宋家更不会有人为她难过,保不齐还会以此大做文章,换取一大笔丰厚的利益。
她枉死,到头来只苦了父亲,一个人孤苦伶仃。
宋乔从来没有这样心凉过。
像是被无数双手合力推上了悬崖边,迎接她的只有万丈深渊。
转天,是正式开始围猎的第一天,宋乔称病没有出席,在营帐里休息了一天。
太医来给宋乔换药的时候,沈若汐跟着一起进来了。
“你可好些了吗?”她一副热忱的模样,倒好似两人的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但宋乔却从她带着善意的面孔下,看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宋乔倚在床榻上,“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沈若汐顿了一下,一边指挥丫鬟将带来的食盒撂下,一边意味深长的补充,“顺便谢谢你。”
这话无异于在宋乔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她也没避讳太医,“我没死成,你是不是很遗憾?”
沈若汐大约对她心存防备,在她很远的地方就坐下了。
“有侯爷在,他不会叫你有事的。”
宋乔冷笑,宛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直接问,“你们这是又串通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怕我去圣上面前告御状?”
“你不会!”沈若汐这次却是毫不犹豫就选择相信了她。
宋乔和她四目相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太医察觉到营帐里的氛围不算很妙,火速给宋乔换好了脖颈的药,拎着药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第三人在场,沈若汐这才不再避讳。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你一天是侯府的少夫人,就必须要顾及侯府的颜面。”
“那我以身犯险,帮他引出了刺客,也护了你安全,你和侯爷准备如何感谢我?”宋乔不准备吃这个哑巴亏。
“你想要什么?”沈若汐的口气像是她能做的了主一样。
听得宋乔尤为不爽,她狮子大开口,“我想要你的管家之权,你给吗?”
沈若汐又吃惊又觉得诧异,“看来少夫人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