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重回朝堂
柳燕麟看起来义愤填膺的，似乎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愤怒。但何丰仪的直觉却告诉他，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你是大将军府上的人，又不是京畿护卫队的，你怎么会知道方良的事情？”
何丰仪自然不可能回答柳燕麟的问话，反而是转过头来问了柳燕麟一句。
可此时柳燕麟已经紧紧闭上的嘴，甚至还闭上了眼，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开始油盐不进了。
何丰仪却很快神色一厉。
“柳燕麟，自从你进到大理寺，我自认为大理寺事事都是按规章制度跟你进行沟通，但你却一直拒绝和我们交涉，还尝试阻拦我们正常的办案流程……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根本就是在干扰我们办案？”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何大人，你要是自己没这个本事把案子查出来，就不要把一切脏水都泼我头上。”
“没有这个意思，那你为何现在拒绝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方良那个案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我们在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去偷换大将军府上的御赐之物！”
“没有为什么，想偷我就偷。他府上御赐的东西那么多，我眼红不行吗？”
柳燕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张口就来。
“当然可以了，但是你偷完之后……如果是出于眼红，你把东西 藏在哪里了？”
“当然是要藏在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了，不然……它们又怎么能变成我的宝贝呢？”
他还是那副模样，看得何丰仪甚至有些牙根痒痒，可以的话，何丰仪早就上去揍他了。但是依照礼朝的律例，不可以殴打犯人，屈打成招。
何丰仪甚至觉得柳燕麟有几次是故意在激怒他，就是想要让他动手，这样后期柳燕麟如果想翻供，就有足够的证据了。
不过好在每一次他有揍人冲动的时候都强行忍耐了下来。说实话，柳燕麟还不算是这么大理寺到过最难对付的人。
而何丰仪，他也有的是时间跟这些人耗来耗去。
“行，你如果实在是不想说，也不想配合我们工作的话，那我就只能按照这个样子给你记录上去了。”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在场的诸位都是人证。不管你乐不乐意画押，最后这些东西都是要呈给陛下的。”
何丰仪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向柳燕麟，果然见柳燕麟的脸色都变了。
你觉得你的这些小把戏能骗陛下多久呢？等我把口供全部都呈上去的那一刻，你觉得陛下还会管你藏在哪里吗？就那几样东西对陛下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你亵渎遇刺之物的罪名是坐实了的，被诛九族的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只是可惜，柳燕麟的脸色就变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何大人，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吓唬我，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说，你们都会认定是我把那一次物品偷走了，那不管我交不交代，我不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吗？”
“从我被你们抓到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把罪名栽赃在我身上，然后推一个替死鬼出去，就像方良那样……”
……到底是谁把方良这个案子的内情给泄露出去的？
柳燕麟又是怎么知道方良是替死鬼呢？
这个案子他当时办的时候明明非常隐晦，按理来说只有他，宋思安和顾翎奕三个人会知道。
难不成真的是宋思安那边走路的消息吗？但是看起来也不像啊。
如果是宋三那边泄露的信息，那为什么只泄露到这个程度？她应该会说出更多才对啊。
“到底是不是替死鬼，你自己心里有数。”
何丰仪还是站起了身，不想再审问他了。
“难道你不知道，按照礼朝的律法，如果你能积极配合调查，提供信息和线索，那即便最后你的罪名坐实，量刑的时候我们也会从轻考虑吗。”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再管柳燕麟的脸色，转过身向外走了出去。
后面的狱卒忙跟上来问道。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呢？重新收监吗？”
“对，我明天再来看吧。”何丰仪长叹了一口气，“希望他明天能想清楚。”
第二天柳燕麟有没有想清楚，别人不知道，但是御史台那边的人倒仿佛是想清楚了，开始统一口径，一个劲的给顾翎奕说好话。
只是可惜，顾翎奕丝毫不领情。
今日正是大朝会，顾翎奕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带着笑就阴阳怪气了起来。
“昨天关于我的那个案子好像查出来还没有多久，看来今天御史台这边已经得到消息了啊！段御史，你的消息很灵通嘛，让我都觉得大理寺里是不是有你的人手了？”
这个叫段俊宏的御史，就是前两天弹劾顾翎奕用力最猛的那个。
顾翎奕这话不仅说的很不给面子，甚至可以说有些诛心。
御史台本来就要经常监督皇帝和百官的言行，因此皇帝对御史台本身就没有多大好感，此时顾翎奕再说御史台会往其他部门里安插人手，那简直就是踩了皇帝的逆鳞。
“放肆！”
御座之上的皇帝果然动了怒。
“朕还没死，你们就想着各部门之间勾结在一起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在各个部门之间跑来跑去，那朕看你也不必当这个御史了。放到州市上去做小吏吧！”
“吏部尚书自己择日将人放走，现在……朕不想看到他！来人，拖走！”
顾翎奕的两句话，皇帝就发落了一个人。
看来之前的弹劾不仅没有影响顾翎奕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反而让他的地位更加巩固了，甚至于经过这一次的自我剖析，在皇帝眼里，顾翎奕俨然已经成为了百官的表率。
现在再想说些什么的人也都全部偃旗息鼓，屏气凝神了。
见朝堂之上如此落针可闻，顾翎奕满意极了，向前一拱手，终于说出了自己最近这几天来谋划的最终目的。
“陛下，此事皆因国库空虚而起，既然如此，不如想个办法，将国库填起来，否则长此以往，朝廷之中的大臣们互相猜疑，该如何才能做好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