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有些发愣地接过那一叠文件,只见最上面的一张白纸黑字地写着:委托人周时晏先生将和希庄园管理权全权授权于受托人江槐小姐。
文件后面还附着如今和希庄园受雇人员的一叠雇佣合同。
尽管这并不是土地使用权的转让协议书,可却是实权的转让。
周时晏又说:“管理权交给你,雇员的工资公司会负责的。”
这份道歉礼,江槐还算满意。
看着江槐眼底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周时晏终于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江槐这个时候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了:“你想谈什么?”
“授权书交给你没问题,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条件?
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江槐心里的防备一时间又升了起来,转头看向周时晏,却见他神色淡淡。
他有些无奈,“我是你哥哥,你非要这样防着我?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只要你好好在江城待着,别再和我玩失踪就好了,简不简单?”
谢瑶说得没错,江槐吃软不吃硬。
周时晏这时候说话温和,江槐的态度就很明显没有那么抵触了。
他又说:“你胆子也是真够大的,一玩叛逆就直接给我整个大的。谢瑶婚礼那天,如果我不说要把和希庄园送人,你是不是又要跑了?”
被他这么一说,江槐又想起谢瑶婚礼那天,周时晏说打算把庄园送给任梦迪的事。
她没回答周时晏的问题,只说:“你一边说要把庄园送给任梦迪,一边又说从来没打算把庄园送给别人了,我信你哪句?”
周时晏无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原来你从来就没信过我。”
“我信过的。”江槐说,“可是你每次都食言。”
周时晏知道她说的是以前的那些事。
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这次,他绝对没有要骗她的意思。
他伸手指了指授权书上的签名,“至少这次是真的。”
江槐看着底部那个苍劲有力的签名,心底有些欣喜,可又觉得周时晏不像是这么轻易就会松口的人。
像是看穿她在想什么似的,周时晏说:“这份授权书做过公证的,已经生效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单伯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槐也没有什么好不信的了。
她仔细把授权书收好,才又看向周时晏。
庄园的事归一码,任梦迪的事归另一码。
或许是有些话说开了,江槐的有些心防也放下了。
她看着周时晏问:“那任梦迪呢?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公主冠冕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挑给她的?既然是这样,你自己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来挑?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大概江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说到任梦迪的话题的时候,她语气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意思就是,她很介意任梦迪。
周时晏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避重就轻道:“以前……我对她犯了些错误,所以现在在弥补她。”
至于为什么把公主冠冕送给任梦迪,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看不惯她和单明乐关系亲近,一怒之下不顾后果的行为吧。
担心江槐追问,周时晏就说:“这件事哥哥真心向你道歉,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槐本来还想问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去弥补任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