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官们听来,这番话好像是质问自己难道是没长眼,看不出好坏吗。
“江大人,鹤大人做的事情可比你多得多,你不仅不以他为榜样尽忠报国,反倒污蔑抹黑…”
洺漓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致使王朝来到危崖边上的人,竟在自己面前振振有词。
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凌迟处死,即便死了也要挫骨扬灰。
“江大人,公主殿下比您明白的多啊,你又拿不出什么证据…”
鹤言的弦外之音是,你大可以说出自己与身为杀手的我存有过交易。
如果江可流为了要置他于众矢之的,那他也能直接自爆。
就告知所有人,自己潜入王宫意图谋杀君王,可都是受了江可流的委派。
没办法,江大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这么一来,妄图刺杀君王的元凶江可流,定会被洺漓当场判决。
鹤言清澈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挑衅,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爆啊!看谁先倒!
不悦至极的江可流拍案而起,先是望着鹤言,接着扫视过包括审判席上,包括洺漓的每一人。
他猛的甩下衣袖,随后漫步来到双腿高翘态度傲慢的鹤言身前。
“你不就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等着瞧,今后有你好受的。”
“我好怕啊江大人,您不会又找一群像先前,于我手上侥幸活下来的家伙来刺杀我吧?”
鹤言用只有二人能够听清的分贝嘲笑道。
江可流转身就要离去,可鹤言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羞辱机会。
“江大人,感谢您的九位数定金啊,的确是让鹤某也奢侈了一把呢。”
花了重金委任自己刺杀君王的江可流,非但没有收到君王遇刺的回信,反倒是被卷走了定金…
这可真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气的脸都绿了的江可流侧过头怒盯了鹤言好一阵子。
“你就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怒甩衣袖后,江可流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审庭。
有了江可流的默然立场,他的污蔑也就不攻自破。
“都不向公主殿下告退就擅自走了,岂有此理!”
“我等差点就被他蒙蔽,错怪鹤大人了啊…”
那些悔悟的堂官们一个个唾骂着江可流。
洺漓也终于得以松口气。
如果鹤言往昔是杀手的事情被正式曝光,她也不知该如何在口诛笔伐下保全主人。
可鹤言压根不需要她操心,自己已经坐实了两洲,即便是杀手的被揭露于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待众人退去,二人在鹤言曾被关过的牢房内享受着片刻宁静。
“江可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另寻别法迫害您…”
靠在椅中的鹤言挥手要公主殿下为他倒了杯清香宜人的热茶。
“你知道像他这样从来都不向王室进贡效忠的人,为什么却突然要用正规的参劾来对付我吗?”
洺漓茫然的摇了摇头。
“因为小伎俩对我无用,他无计可施,所以想着要借王室之手拔掉我这根眼中刺,可惜有你护着我,他也就没能如愿。”
鹤言畅快的将茶饮尽。
“他现在所会做的只会是一件事,就是委托位居杀手排行榜第一位的那人来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