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军驻地巡视回来的鹤言,望见自己的府衙前有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正守候着。
在擦肩时,他甚至不愿用正眼去瞧身有着雪肌玉肤貌色绝伦的公主殿下。
“我当是谁呢。”
鹤言挥挥手,让面前站岗的侍卫退去,以防听到了少女尊贵的身份。
“哟…原来是公主殿下,怎有空屈驾到我这忘川洲来。君王国葬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怎么没有收到旨意呢…哦,想必是您看过了我的折子,前来册封我为异姓王?”
消沉似寒烟般笼罩着洺漓娇美的面容,表情像是恳求着鹤言收回这个不忠的念头。
鹤言见她只是可怜楚楚的望着自己,顿时就明白了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看来您是不打算批准我的奏请,哼”
冷哼一声的鹤言在凶狠的瞥了眼少女后便飘然而去。
他对公主已经失去了耐心。
更何况她是想要恳求自己放弃称王的念头。
但没有了契约的加持,少女不过就是个即将亡国的女王,他是不会有任何怜悯的。
想要唤住鹤言的洺漓很是艰难的撬开水润的双唇,可最终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挽留的声音。
因为她清楚,这会言语已经不能再令鹤言收回想要晋升王侯的念头。
只有行动,才会唤回他的初衷。
前脚回到房间歇息的鹤言,后脚梦妍焦急忙慌的闯了进来。
“主人,在外面等您的那个女孩…”
鹤言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的念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跪在了地上…”
鹤言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洺漓的小伎俩。
无非是想要自己再度履行曾经的契约,以主人的姿态为她平复天下。
“别管她,她乐意跪,就让她在那里跪着。告诉其他人,谁都不准同她搭话,敢不听命的,我必重重德法!”
不念昔日旧情的鹤言冰冷道。
从未见过鹤言这副冷漠的梦妍连忙退出了房间,她虽可怜跪在门前的少女,但主人的话语是不能违背的。
她便向府邸的其他人以及侍卫传递了鹤言的命令。
按理在春天是不该有如此炎热的天气,可如今就连地面也被毒辣的太阳烤的热浪滚滚 。
洺漓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这里到底无有尊严的跪了多久。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了。
柔美似仙子入凡的盛世美颜被无情的摧残着。
她也分不清,滑破自己脸庞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可却还是默默承受这酷热的天气。
如果不能令鹤言回心转意,自己就是导致大洺灭国的千古罪人。
她不怕史笔如铁,在千秋万代后留下骂名被世人百般羞辱。
只怕于黄泉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别提有着养育之恩,又对自己寄予了厚望的爷爷。
就算是被烈日摧残到昏厥,她也必须要得让鹤言看到自己认错的态度。
“这么热的天…大人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 大人平日没有这么苛刻,想必是这个女的得罪了大人吧。”
守护着正门的侍卫窃窃私语道。
将一切入耳的洺漓纹丝不动,依旧是谦卑的双膝跪地。
短裙下的膝盖已经灼热的地面烫到失去了知觉。
如同梦幻的新婚生活令柳昭和的嘴角总是扬着一抹幸福的笑意。
结束了一天繁重课程的她在长阶上迈着轻快的步伐。
在总督府衙威严的正门下,却看到了陌生的窈窕身影正跪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的话…这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大人说叫我们不要管,违者还要追责…”
两侧的侍卫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柳昭和听得一头雾水,她认为自己的丈夫是这世上最为温柔的男人,所以应该不会去刻意为难一个女孩。
她将目光转移到跪着的洺漓脸上。
如同画卷走出的面容即便是被汗水所侵占,也依旧散发着令万物自愧不如的绝伦美色。
同时柳昭和也感觉到了少女身上所散发出的一丝高贵气息。
“那个…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