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沈净说:“阿玉,走别人走过的路,是看不到终点的。”
“因为别人的路已经走过了,在我们刚刚踏上去的时候,就会知道这是一条没有未来的路。”
“我们不走没有未来的路,我们要走一条……”
沈净眼里闪着光芒,比炉灶里的火都要闪亮几分。
她表情温柔,但掩盖不住脸上的英气。
“我们要走一条,虽然暂时看不见未来,但是现在能看见终点的路。”
冉玉当时的疑惑没有被解开,反而更迷惑了。
“终点是什么?”
沈净将揉好的面团放进模具,“啪!”的一声用力,将形状精巧的小点心放在桌案上。
“终点啊……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终点,是怎么能看见的?”
沈净手上沾着白白的面粉,点点冉玉的脑袋瓜:
“终点,不一定要知道,也不一定要看见,只需要知道,那是一个所有人都向往的终点,就够了。”
小小的冉玉更加迷茫了。
他不理解这样的话,不明白这样的话,更不知道为什么终点不一定要看见,不一定要知道,更不明白沈净为什么要这么说。
知道他玩的太欢,一脚踩进了阴沟里,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但在他回忆里的沈净充满了活力,在一片黑暗里闪着光。
冉玉在等,等冉固找到他,等施芜找到他。
等所有人都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他再自己悄悄的埋在自己的被窝里,委屈巴巴的难过一小会。
如果冉固能掀开他的被子,如果施芜能阻止冉固掀开他的被子。
那他就自己掀开被子,最后一次把自己埋进他们怀里难过一大会。
太黑啦,他就只藏这一会啊。
冉玉眨眨眼,看着依旧一片黑暗的世界。
耳边是已经被刻入骨髓的声音,梦魇一样的在耳边回荡。
“冉少爷,十天过去了。”
周围传来了“嘶嘶嘶”的声音。
有什么冰冷又黏稠的东西缠上了他。
这是潘燕京的蛇。
蛇头从他脸庞划过,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眼前吐着鲜红的信子。
冉玉还是看不见,强忍着骨髓里传来的战栗开口:“然后呢?”
“你说,这十天,他们因为徐州水患忙的焦头烂额,等到有了空闲的时间,才发现你不见了,冉少爷,打赌吗?”
手指好像被人治过了,包上了支架和纱布,混着中草药的味道,让他只能连着手臂一起活动。
冉玉空洞的眼睛尽量的转向声音都源头,抬起一只手臂问他:
“你要和一个瞎子打赌?”
“诶呀,那个大夫说过了,你只是血脉压迫脑髓之经,兼之心志过伤,致发暂发性目盲。”
潘燕京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带上笑意:“你可是冉玉,你怎么会成为瞎子呢?快呸呸呸,不要这么咒自己。”
冉玉冷笑一声:“呵,我是冉玉?冉玉现在才五岁,被人折了手指瞎了眼睛,你在和我说什么玩笑话?”
“冉玉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用得着你这么看得起我?”
“还是说世上有我一个同名同姓的冉玉,让你得不到还得想,于是念念不忘的牵扯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