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承认。
霍泯眉头不动声色地一拧。
“瞒了我什么?”他追问。
唇瓣被她咬至泛深粉。
告诉他么?
她心里有两个小人。
互相拉扯。
一个说:告诉他吧。
一个却说:你说了,就会失去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
心底就泛起难以忍受的酸涩。
见她深受煎熬、甚至连贴附于他面颊上的指尖都泛起轻颤。
霍泯终究于心不忍。
左手覆上她的,粗粝指腹轻摩着她虎口处细嫩肌肤。
一下一下,安抚意味明显。
他唇角轻勾,凌冽五官被笑意柔化。
他说:“看在你主动承认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夫人……”
他说了又停顿。
慕鸢惶惑,撞入他似星辰明瀚的黑瞳里。
“山芋太烫了,还是丢给我,我不怕烫。”
慕鸢杏眸顿怔。
此时此刻,若要她来形容一下心情。
那就好比,她一个人走了很长很长、很烂很烂的路,走得脚掌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捎着血和疼。
所有人都怪她脚娇气、至于路烂却只字不提。
她已经疼到麻木了。
毕竟再疼,路也得走。
正准备一辈子这么疼下去。
可却突然出现那么个人。
费劲巴拉地为她铺了很长的一张软毯。
一看就软得像踩在云朵上。
她刚想踩上去。
他却又变卦,一把将她抱起,喃喃自语:“还是别走了,我抱着,路就不硌脚了。”
罔顾铺软毯的辛苦。
用最笨、最耗力气的方法替她隔绝疼痛。
惯着她的‘娇气’、谴责着‘路烂’、与众不同。
她心底涌动着万千思绪,颤着声,眼眶泛红,语气郑重:“等我准备好,我就告诉你,我保证……不会太久的,好吗?”
他笑:“好。”
仿佛她再提什么无理要求。
他也会尽数说好。
夜色静谧。
可眸底藏匿的情愫却汹涌蹿动、震耳欲聋。
被她主动亲上那刻。
霍泯心跳很明显停了一秒。
将近死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