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面色一怔。
唇瓣轻启,刚想出声。
却因他一下一下、轻拍她肩头、显然安抚的举动而倏然紧抿唇瓣。
之前在实验室里遇落雨。
他出现了。
那件昂贵、裁定高级的西装外套沦为她的雨衣。
而它的主人,自己却淋得狼狈。
明明他不发一言,可慕鸢莫名酸了鼻腔。
下雨天。
她不再是一个人。
他安抚动作还未停,一下又一下,很有耐心,也不显手酸。
慕鸢犹豫片刻。
最终没有推开他。
反而,眼皮愈发变重。
渐渐沉入睡梦。
她又做梦了。
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梦到她母亲,在年幼的她半梦半醒时,凑到她耳边、压抑着哭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扛不住了。”、而后在雨夜卷着行李跑路。
自此之后,她再没见过她。
村里的人,恨不得谣言四起。
造谣她母亲跟人跑路。
同学嘲笑她、孤立她。
她那个烂赌、嗜酒的父亲,将她母亲逃跑的责任怪罪到她身上。
怪她睡得像死猪,妈跑的时候都拦不住,不如一条狗。
还说:狗不需要穿这么好的衣服。
将她母亲给她买的那些衣服一股脑用剪刀剪碎。
年幼的她,缩在角落,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瑟瑟发抖。
她当时怨过她母亲丢下她、让她受罪。
也以为,她父亲已经够烂了。
可后来,她才发现她生物学上的父亲,连畜生都不如。
倾盆雨声里,忽然响起大货车鸣笛和雷鸣交织的刺耳声。
慕鸢惊恐地肩头忽得一颤。
她半梦半醒,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别怕。”在意识迷糊时,她听见了低沉却蕴满安全感的声音。
“我在。”
肆意张狂的恐惧情绪被强势压制。
慕鸢半掀的眼皮又渐渐阖上。
梦里,她在机场又看见了偶像norman。
她很开心:“norman,你怎么来了?”
她快步走前,这才发现,他手脚都被束缚,她惊诧:“你怎么了?”
norman哭丧着脸:“他把我绑来的。”
慕鸢讶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