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泯不发一言,径直伸手。
想再去看她脚腕情况。
却被慕鸢遽然拍掉了手。
啪的清脆声。
他手背都泛起被用力拍打而升起的红。
“我说滚!”慕鸢清声里满是排斥。
霍泯下颌收紧,漆黑如墨的眸深深凝着她溢于言表的敌意。
薄唇抿直。
起了身。
他居高,敛眸看她。
她却决然偏过了头,连一记眼神都不欲给他。
慕鸢不欲看他。
可余光中,他偏执目光根本难以忽视。
然而,她准备视而不见。
房内气氛寂静到,即便掉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窗边凉风呼呼刮来。
从他们中间袭过。
像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边界线。
吹凉了他们的关系,拽远了他们的距离。
慕鸢听见,他取出了手机,沉声对电话那端说:“带瓶跌打酒过来。”
手心下平坦的床单,被她无意识拧成团。
余光中。
他走入浴室,在里头发出一顿声响。
不知在干什么。
慕鸢眼睛死死盯着地板。
竭力挽回被影响的注意力。
听见脚步往回走的声音。
慕鸢脊骨发僵,精神在顷刻间紧绷起来。
霍泯绕过她,走到床边,将风筒电线接入插口。
瞥了眼她纤瘦却斥满决然的背。
沉默着打开开关,用手背感受温风。
听见风筒声,慕鸢杏眸立顿。
待他走到身旁。
慕鸢不得不掀眸看他。
他似早就等她望来。
她一掀眸,便径直撞入他幽深眼眸里。
霍泯这会儿倒是主动阐明意图了,他言简意赅:“吹头发。”
慕鸢探究眼神在他和风筒之间逡巡。
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刚才想带自己进浴室的意图。
所以是想帮她吹头发。
但他为什么不直说。
故意吓她。
见他手伸过来。
慕鸢忙往后躲,还想去抢他手中风筒:“不用你,我自己来。”
当然,没能抢到。
他拿着风筒,那眼神很明白地表明了用意:得他来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