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墓闻言哈哈一笑,道:“害人者终害己啊!”
“晋云兄,当初我施计害你被赶出王府,如今这事也落我头上了。”
说着,他贴近吴晋云,笑嘻嘻的道:“报应。”
“我专门来让你看看,给你出出气。”
“大中午的喝这么多。”
吴晋云有些嫌弃,又忘一旁挪了挪。
他自然知道李墓被赶出王府的事,已经过去几天了,此时已然传开。
梁王虽然被禁足,却还是可以向外传递消息,上面那位并未禁制他写信。
这几日,梁王给吴晋云送了几次信,里面写满了懊悔和困苦,说他后悔没听吴晋云的忠告,这才错失良机。
对此,吴晋云也甚是无奈,但却不似之前那般心中憋闷了。
有了上次的事,很多事他都能想得开了。
梁王是乾元正统,他也想帮助梁王登上那个位置,可他人微言轻,能做的很有限,也不再逼迫自己一定要如何。
静观其变,是现在最优的策略。
“中午?”
听到吴晋云的话,李墓抬头看了看天色,朦胧的醉眼眨了眨,忽然笑道:“哈哈,已经中午了。”
“我,我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喝的酒,抱歉,抱歉啊。”
看到李墓这个样子,吴晋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二人毕竟同僚一场,虽然有些不对付,但也是立场不同,没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李墓蒙难,他虽帮不上什么,但管他几天饭食还是可以的。
“你之后怎么打算?”
吴晋云看向李墓,问道:“是留在京师,还是回老家?”
“老家……”
李墓看着天空,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随即又哈哈一笑,道:“老家还有什么?”
“一场兵乱,全都没了。”
“嗝~!”
“晋云兄,我是真羡慕你。”
说着,李墓看向吴晋云,咧嘴笑道:“年纪轻轻,便已过了殿试,还是状元之身,光宗耀祖啊!”
“不像我。”
“我考了六次,六次!只得了个秀才的功名。”
“你说秀才有什么用?有屁用!”
“除了见这官儿能不跪,哈哈哈……还有什么用呢。”
吴晋云没再开口,只是看着李墓,有些事,他真的无法感同身受。
和穷苦出身的李墓不同,吴晋云的家境还算不错,家中在老家县里也算富户,不然也没有闲钱供他读书,一读就是十几年。
“我,也嫉妒你。”
李墓又喃喃的道:“你来王府的时候,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呵呵,状元怎么了,状元还不是和我这秀才一样,给人家当狗。”
“哈哈,哈哈哈……真蠢啊!真蠢!”
李墓癫狂的笑起来:“我以为给他当条好狗,就能做人上人了。”
“我实在是太蠢了,蠢的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