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单膝跪坐在她身后,近到仿佛把她拢抱在怀里。
“谢姑娘,回头看看我呀。”
他轻笑,有轻微的银铃声混杂着他的笑语,低低的呢喃,如吻情人舌尖。
他侧头逼近她的耳畔,似有似无的像是吻过她的耳垂,而她始终不动如山。
手里拨动那串青玉菩提珠,低垂的眉眼,不含任何情绪,没有七情六欲一般。
他笑一笑,大胆的伸手,从她身后摸过来,顺着腰线抚摸过去,几乎含着她的颈侧去吮吻。
狂风吹过,大片的帷幔飞扬烈烈,堂前酥油灯猛的摇曳几下,然后她停下了动作。
一声轻轻的叹息,她回眸一瞬,眉眼里是悲天悯人的慈悲,“贪嗔痴,皆是虚妄。”
“小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求不得的东西,不如就放下吧。”
否则强求便是害人害己。
他一把将她压在案台前,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放下?”
“我不,我偏不放下,我就要强求,你奈我何啊?”
他手指轻柔的抚摸她的脸,像是情人一样的温柔暧昧,“我不信你两眼空空,你看,天下有情人这么多。”
“你真的不想要吗?”
“谢红药,你说,只要你说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我很干净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捉着她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仰起头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脖颈,宛如白鹤引颈。
柔弱的,漂亮的,可以任由她去拿捏亵玩的模样。
“谢红药,你也有感觉的对吗?”
“不要挣扎了,我不会和别人说,今天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你可以折断我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或者用刀划开我的血肉。”
“我不信你没有黑暗的情绪,那些暴虐的,施虐欲,你可以释放出来,对我,为所欲为。”
“鲜血,和哀嚎,无助柔弱的漂亮猎物在你脚下卑微求饶,你可以主宰他的一切,甚至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
什么至纯至善的佛女,他不信一个人会没有半点邪念。
他拿着她的手,握住刀柄,朝向自己的血肉,也屠戮她的道心。
她低眉敛目的看他,眼里始终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情绪,就在他以为她终于打算动手的时候。
她灵力震荡,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她站起来,拿着刀,走近他。
他跪坐在她脚下,看到她划破手指,以血点在他的眉心。
“破障,诛邪。”
温和的灵力涤荡他的神府,他眼中有一瞬间的清明,然后是微微的失神。
没有什么正道弟子愿意为妖邪破障,在他们眼里,斩妖除魔,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视妖邪为低贱,才是他们那些所谓的正道子弟啊。
他们眼里,妖邪本身就是妖邪,不会去在意他们为什么入了魔障,不会去想他们是否有什么冤屈。
对妖邪来说,这种“不公平”本身就是一种常态。
但是如今,出现了一个异类。
谢红药低下身子,给他归拢好了衣襟,然后在他腰上挂上了一个破障银铃。
“你怎么过来的,还记得来时的路吗?”
他头上冒出两个尖尖的狐狸耳朵,呆呆的点头,然后就听她说。
“更深露重,早点回去吧。”
“我不会和其他人说在这里见过你的事,小狐狸,小心一点,不要被人抓走了。”
她说完之后,起身走进侧面的偏堂中,层层叠叠的帷幔遮挡住了他看过去的视线。
——
“卡。”
许知椿再机子前出声,这一场才算落幕,而宁诀还在情绪中无法自拔。
刚才戚悦给他收拢衣襟,为他破障的时候,他仿佛真的被救赎了一次似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