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轻轻叹了口气，望向远处那高耸的宫墙。
宫墙之外，是她回不去的自由天地；宫墙之内，是她不得不面对的深宫命运。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无奈与认命：“小翠，我出身小门小户，本就不该奢求太多。这后宫之中，得宠失宠，皆是命数。我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必强求。”
小翠听了，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上前一步，语气急切：“主子，您真的不想得到陛下的宠爱了吗？难道您就甘心一直这样默默无闻地过下去？若是真的以秀女身份出了宫，那可是要守一辈子贞洁的。您难道真的愿意过那样的日子？”
林若闻言，心中微微一颤。
她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何尝没有过期待？进宫之前，她也曾幻想过宫中的繁华富贵，幻想过自己或许能得宠，改变命运。
可如今，她更多的是认命了。
她从小便是庶女，许多东西争或不争，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她早已习惯了不争不抢，习惯了默默承受。
然而，小翠的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何尝不羡慕陆舒瑶？
羡慕她得宠时的风光，羡慕她被人捧在手心的温柔。
可她更清楚，自己与陆舒瑶不同。
她没有陆舒瑶美貌，也没有那样的温婉性情。
小翠见林若沉默，心中更急，忍不住继续说道：“主子，您若是再回林家去，有没有想过您的姨娘怎么过日子？到时候您是个嫁不出去的女人，就会变成姨娘的拖累……主母会怎么对您和姨娘，您难道不清楚吗？”
林若的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来，脸色冷了下来：“小翠，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话？”
小翠见林若脸色冷淡，知道她生气了，但她并不退缩。
她是林若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丫鬟，两人几乎情同姐妹。
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主子，我若是不说这些话，您永远都想不明白。您若是得了一次宠，能留在宫中，姨娘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若是真的被退回林家去，姨娘和您自己都要被主母磋磨死的！”
林若的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冷了几分：“你闭嘴！”
小翠却不肯停下，急匆匆劝道：“主子，如今宫中无人，只有陆美人一人在。她被陛下罚了，这是您的好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呢？也许这辈子，您就这一次机会了！”
林若听了，脸色阴沉，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小翠的话虽然刺耳，却并非没有道理。
她若是真的被退回林家，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她的姨娘又会如何？她不敢细想。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冷冷道：“小翠，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翠见林若如此，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退了出去。
林若独自坐在房中，心中思绪万千。
小翠的话虽然直白，却句句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若是再不为自己打算，只怕真的会像小翠说的那样，沦为林家的拖累，连累姨娘受苦。
过了许久，她终于站起身，走到门口，轻声唤道：“小翠。”
小翠连忙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主子，您叫我？”
林若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几分：“小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