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的客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玉姨，我疼。”顾乘帆承受不住秦灵玉手指的力度，不自觉地想要躲闪起来。
他浑身僵直得像具雕塑。
“乘帆乖，疼就是有问题啊，让玉姨再仔细检查一下。”
秦灵玉死死抓着他的手，声音温柔似水，但顾乘帆却觉得那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顾乘帆心里莫名升起了一阵寒意。
“乘帆再仔细回想一下……”
秦灵玉话没说完，顾乘帆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
“玉姨，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弄得我手疼，脸也疼。”
“乘帆，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哦，”秦灵玉笑意盈盈，意有所指，“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你妈妈做的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也不能学她的做派，知道不？”
这死小子纵毒物伤他，现在还在这装得人畜无害，她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若不是这毒耽误了她的进度，她早就查到医院那份有关阿漾的dna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听了秦灵玉的话，顾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脸色有些不悦，怒嗔，“阿玉，你跟乘帆说这些干什么？”
“奶奶，乘帆可能是心病，我在想办法触及他的心灵，试试从他心里的创伤入手，好对症下药。”秦灵玉认真解释道。
“嗷，原来是这样啊。”顾老夫人认同地点点头，“还是阿玉耐心，他爸爸都不一定有你心细，我老了，确实对乘帆疏忽了。”
“阿太，不是这样的。”顾乘帆一把推开了秦灵玉。
他不明白一向温柔可亲的玉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两面三刀，佛口蛇心。
这不是书上说的妖怪吗？
她三言两语就把阿太忽悠了。
好深的心计，好坏的心思！
直到现在，顾乘帆才看清了秦灵玉，才明白元翊没有骗自己。
秦灵玉的手指慢慢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顾老夫人安抚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乘帆乖啊，你玉姨是名医，为了给你研制新药，连手都快废了，你要学会感激知道吗？”
秦灵玉态度更加虔诚，“奶奶，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她摩挲着黑青的手，眼底的笑意暗含警告地看着顾乘帆。
在来顾家老宅之前，她就想好了说辞，给自己的伤编好了理由。
也怨不得顾老夫人对她感恩戴德。
谁都会对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有滤镜。
她为了她的小曾孙伤了手，为了顾氏唯一的继承人牺牲，再合适不过。
果然赌对了，这小子没敢把放毒蝎伤她的事情说出去。
现在，她只差一步，就可以把顾乘帆带走。
只要趁着阿漾不在的时候，把顾乘帆带出去审问，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乘帆，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她的声音更轻了，甚至摸向了他的肚子，“比如……肚子疼？”
那张总是温柔含笑的脸，此刻却让顾乘帆感到陌生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