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比之前更加僵滞。
徐玉容叹了口气，“桑桑，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弟弟被我惯坏了，我去倒，水在哪儿？”
鹿桑制止了徐玉容，嘴角漾了一抹夺人心魄的笑容，冲着鹿曜勾了勾手指，“你来。”
“嗯？什么？”
鹿曜那张桀骜不驯，又略显稚嫩的脸缓缓爬上了一丝困惑。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孩这副甜美的笑容。
有一个他无可否认的事实。
曾经他确实被鹿桑天真无害的笑容给迷惑了。
五年前，他们全家才知道女儿被抱错，去她乡下养父母家把她接回来。
初见她时，她穿着粗布麻衣，扎着青春洋溢丸子头，像是从山野生长出来的野蔷薇。
坚韧不拔，充满着生命力。
纵然她泥泞满身，却依旧夺目耀眼。
尤其她的笑，灿烂温柔。
那个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姐姐的。
刚满十岁的他，因为年纪小，家里没有玩伴，只能跟着佣人做一些无趣的游戏。
父母忙于应酬，大姐忙于高考。
那时候只有鹿桑会变着法子带他玩。
她给她讲过许多他不曾见过的世界。
那段时间，他无疑幸福快乐。
直到有一天，大姐的升学宴上，鹿桑闹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把他准备送给大姐的生日礼物毁坏了。
害得他在全家和众豪门面前丢了面子。
他才知道，她这个二姐一肚子坏水，跟那些乡下的土包子没什么分别。
肮脏，丑陋，一无是处。
非但如此。
后来没过几天，在爸妈快要为她举办订婚宴的前夜。
她竟然跑出去和野男人苟合，消失了整整七个月。
直到大了肚子才跑回家，害得他被同学嘲笑。
他不是没有替鹿桑辩解过，可鹿桑真的怀孕了。
他苍白无力的争辩，迎来的是数之不尽的辱骂声。
只有大姐愿意帮他，还教会他怎么才能让这些人闭嘴。
当然，大姐从未想过败坏鹿桑的名声。
但他从大姐的只字片语中，学会了顺势而为。
那就是，和看不起鹿桑的人，一起欺负唾弃她。
想到这里，鹿曜从沙发上坐起，恶狠狠地骂道：“浪荡！不知羞耻。”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的。
鹿桑没有恼怒，又是轻笑一声，“小曜，我都打算亲自招待你了，你真的不考虑跟我来。”
听了这个回答，鹿曜这才满意，装作勉为其难地跟着鹿桑走。
只是，当他发现自己被鹿桑带到的地方，不是厨房，而是厕所的时候。
鹿曜终于意识到了鹿桑的不善，“你有病啊！”
鹿桑变了一副脸，像是拎东西一样拎起鹿曜。
一手按住他的头，一手打开花洒，揪着鹿曜就浇了上去。
“嘴巴这么臭，帮你洗洗。”
当别人对她毫不掩饰恶意的时候，她的恶意只会更甚，“不是想喝水嘛，我亲自喂你喝！”
“咕噜咕噜……”鹿曜呛了水，含糊着口音，艰难挣扎。
却发现鹿桑的手劲大得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他仿佛溺水一般，不放过一丝求救的希望，朝着客厅里的徐玉容和鹿玥大喊。
“妈……咕噜咕噜，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