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芜,你刚才说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带大我们的孩子?那我呢?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在你们心里一点用都没有了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舒芜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沈诩,请不要对我这么大声说话。关键还是要看你家里长辈们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态度。如果到时候他们竟然质疑起了咱们孩子的来历血统之类的问题,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再踏进沈家的大门半步!我不想让我心爱的孩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要承受来自外界无端非议的压力,更不允许别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讲闲话!”
沈诩更加生气了……
这股怒火在他心中翻腾着,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掉。
他们沈家的孩子,有谁敢指手画脚?
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不敬,更是对整个沈家权威的一种挑衅。
在这个家族里,孩子们向来是被尊重和宠爱的,如今竟然有人胆敢对他们说三道四。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舒芜,我保证!”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爷爷特别喜欢小孩,如果他知道咱们有了孩子,肯定会催着让你进门,并且绝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怀疑,你要相信我!”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也是他对未来的期望与承诺。
“但愿真的如此!”
她的回答中带有些许怀疑,似乎并没有完全被他说服。
不然就别怪我让沈家一辈子见不到这孩子!
这句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已在舒芜心里下了决定,她打算通过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和孩子。
此刻,舒芜已经打算考到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去读书了。
她想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思考这段复杂的关系,或许也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而另一边,会完朋友回来的老爷子经过门卫室时,警卫给了他一封来自家乡的信。
这张看似不起眼的信件,在此刻变得尤为沉重。
拿到信后,老爷子沉着脸进了门。
虽然还没来得及拆开信封,但是从其表情可以看出,这份意外之物已经让他心生警惕。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舒芜的身影,毕竟她是之前那个自称与儿子结为夫妻的女孩。
上次来信里清楚说明过:舒芜跟沈南正式办了婚宴。
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尽管结婚当天沈南因军务紧急返回部队,只把新婚妻子留在家中独守空房,不过从那以后她便开始与沈家长辈共同生活。
正是因为这个安排导致老爷子心中积聚了不少不满。
原本和谐温馨的家庭,因为外来人的加入变得复杂多端。
当儿子和儿媳热情地问候他时,他只是冷淡地回应了一句:“嗯。”
随后就径直上了楼,留给两人一片不解与担忧。
沈源洲夫妇面面相觑,显然被老人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吓了一跳。
客厅里顿时陷入了尴尬而又沉重的寂静之中。
书桌前,沈老爷子不知思索了多久,才缓缓地伸出手,小心而庄重地打开了这封神秘的信件。
里面的文字不多,却让他读后瞬间脸色铁青。
紧接着便大声呼唤沈源洲,“老二,进来一下!”
他的喊声充满愤怒与急切,仿佛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
正与妻子商量何时给孩子补办婚礼事宜的父亲听到叫声立刻感到不对劲,“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迅速蔓延开来。
沈香筠回想起过去的经验,在她的记忆中,老爷子很少这样大发雷霆。
只有在一些极端事件中才会出现类似的反应,譬如当年江家偷偷离开那次造成的巨大震动。
“……你自己瞧瞧吧。”
面对着气得浑身发抖的老人,不明真相的沈源洲战战兢兢地接过了纸条。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张纸将改变他们一家人的命运轨迹。
这是舒芜回京以来,老家发来的第二封信。
信纸已经有些磨损,显然经过长途跋涉才到了舒芜手中。
大致说的是:舒芜在沈南牺牲之后为了重回城市生活,不得已答应为沈家续后。
其实她心里满是无奈,这种妥协对她来说无异于将自己推入另一个深渊。
可实际上,她是设局精心算计了沈诩,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无辜的沈久平等,通过这样的手段博取了许多人的同情,并且顺利地嫁给了沈诩,从而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一跃成了飞出小村庄的金凤凰……
信中还详细提到,到现在为止距离舒芜重新回到繁华都市已经有三十多个日夜了。
沈久平家人因为一直惦记着之前那件事,现在十分想知道舒芜是否已经怀上了沈诩的孩子。
如果这个猜测变成了现实的话,那么他们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个即将降生的小生命认祖归宗,让一切回归正轨。
看到这里,沈源洲忍不住骂了起来,气得双手颤抖着直接将信撕成了碎片,“沈启良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心机深重、专门制造事端的人!好端端的一个大姑娘谁愿意用这样的手段达到目的呢?更何况沈家目前的生活状况那么艰难困苦,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撑起‘续后’这样荒谬的想法,简直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还特别加重语气强调:“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舒芜怎么说也是你八侄子的妻子,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她和八叔之间产生不必要的纠葛,这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
“爸,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糊涂了?难道您宁愿去相信沈启良这样一个心思歹毒、毫无诚信可言之人的言语,却不肯给亲孙子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一听老爷子再次坚决地表示不让儿子迎娶舒芜进门,沈源洲顿时怒不可遏,还没想清楚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已经愤怒地开口责问起来。
“住口!沈源洲,你在跟谁说话呢?竟然敢如此无礼!”
面对儿子直指自己的指责,老人家被激得脸红脖子粗,几乎喘不上气来,一边猛烈地拍打面前的书桌一边大声斥责着对面的年轻人。
“唉,算了,我现在实在不想再继续与您争论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