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低沉沉一笑，“说不如做，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断。”
姜晚总觉得这句话好耳熟。
想了好几秒才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她对季耀说过的吗？
——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断。
说了等于没说。
在她这里，完全就是否定的意思！
姜晚很想收回自己刚才那句话，裴烬却弯腰俯身，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再次道：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我。”
“姜晚——”
“我永远不会欺骗你，不管任何时候。”
裴烬这话份量很重。
他从来都是个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人。
回想之前，他也从未做过任何欺骗她、或是对她不利的事。
姜晚有些诧异，“不管任何时候？你确定？”
“确定。”
见姜晚没反应，裴烬挑了一下眉头，好整以暇道，“不信？”
姜晚伸出几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信你八分。”
“剩下两分呢？”
“剩下两分持保留态度。”姜晚一时嘴快，脱口而出，“因为你骗我的时候也不少，比如——”
“比如什么？嗯？”
四目相对，后面的话姜晚怎么也说不出口。
裴烬竟然懂了，他点点头，从善如流道，“那我重说，我永远不会骗你，除了——”
他贴在姜晚耳边，嗓音压得又低又沉，“在床上。”
姜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姜晚索性拉开餐椅重新坐了下来。
佣人们各忙各的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都避开了这一块区域，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姜晚抬了抬下巴，问道，“你和季家有生意或者其他合作上的往来吗？”
“没有。”
裴烬嗤了一声，眼尾是散漫又凌厉的光，带着嘲讽的意味，“季业鸿那个老东西，之前倒是找过苏若娴牵线搭桥，我拒绝了。”
姜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苏若娴……不就是他母亲吗？
看样子这母子关系不太好啊？
姜晚沉吟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抓了抓衣角。
但她抓的是裴烬的衣角。
裴烬注意到姜晚这个动作，好笑道，“想什么呢，心疼我啊？”
姜晚呵呵。
心疼你我还不如心疼心疼我自己……
姜晚抬头，还想试探，“那，你知道季家背后——”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裴总！”
有个佣人冲了进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指着门外道，“不好了，太太来了！”
不怪佣人们大惊小怪，实在是苏若娴每一次出现都是核弹级别的！
这里是御景，裴烬眼里最干净的私人领域。
他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破坏。
“请她走。”
三个字，冷淡又凉薄。
姜晚下意识看向裴烬，只见他仍旧带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然后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别听，是恶评。”
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姜晚刚想说话，就听见别墅外面传来凄厉的咒骂！
“裴烬！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还要我亲自上门三请四请？”
“你这个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畜生！”
其实还有更多。
听得都叫人心寒。
姜晚被裴烬捂着耳朵，再加上别墅隔音很好，余下的那些话就听不清了。
别墅外，被隔绝在大铁门外面的苏若娴一边骂一边打砸。
大铁门屹立不倒，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