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皇后眸中冷光粼粼,“孙宝林有孕一事,牵扯进来的就只有庄妃和谢氏,庄妃没有那个脑子,一定是谢氏干的!”
听云皱起眉来,“那件事不曾让她吃什么亏,她还救下了文熙公主身边的人,应该不至于如此揪着不放,费尽心思来害您一场吧。”
确实,外人瞧着,那天谢玖不仅没有受什么伤,反倒还救了旁人,破了局,抓了‘真凶’,怎么看都是占了上风和好处,怎么会阴着,暗中蛰伏多日,忽的就一口咬上来呢。
“你可别对谢氏掉以轻心了,她若是不狠毒,怎么会为了爬上皇上的龙榻,将她丈夫吴榷害到那般田地呢。”皇后冷哼。
在她看来,谢玖是想攀附皇恩,所以勾搭了赵行谨后,转头就吹着枕边风,提供了些吴家的什么罪证,让赵行谨灭了吴家,借此把吴榷给一脚蹬开,好踏上入宫的荣华路。
这样不守妇道,贪慕权势的女人,自然该是小心眼的。
其实这皇后也算猜对了一点,谢玖如今就是睚眦必报。
至于不守妇道和贪慕权势,前者么,死过一回的谢玖是看开了,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一辈子就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
后者,权势她的确是要的,但她会牢牢的,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依附于谁。
如今她的确是需要暂时借助赵行谨的力量,但将来,赵行谨也将不能轻易撼动她。
不过此时,已经将自己的心思拘泥在后宫这方小天地的皇后,是想不到这些的,在此刻的皇后看来,谢玖的反击,就是对她这皇后宝座的觊觎。
“今日之耻,本宫永世不忘!”皇后眸中满是怒意,声音阴冷,“谢氏以为这宫里的富贵是这样好得的么,她有命进宫,也得有命享福才好。”
宁华宫,安庆堂。
谢玖有没有命享福不知道,但这会子美食是好好享受了。
刚用罢午膳,谢玖正捧着消食茶,坐在窗边看春容做针线活。
春容说要给她绣几方帕子,而今夏天,擦汗什么的,用的多,这些常用的小物件儿就不叫针线局做了。
“婕妤,皇后回未央宫了,她身边那个叫银杏的,拖去了刑司,杖毙。”
脚步声自门外进来,是晴芳。
谢玖听着这消息,捧着茶盏的手收紧了些,“杖毙,那个叫银杏的,倒是忠心。”
宫里的人命,似乎更不值钱些。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那个叫银杏的宫女,似乎与她并无仇怨,但很快又打消了这念头。
因为她清楚,如果她心软了,将来丢了性命的就会是春容或者晴芳,亦或是她自己。
既然如今她名声已经不好,是个恶毒又贪慕荣华的女人,那她实在也不必做什么菩萨了。
没人信的。
“婕妤别多想。”春容柔声道。
也说不出更多宽慰的话。
毕竟此前无论是在谢家还是在吴家,都不曾有谁与她们主仆,到了这种生死算计的地步。
都是多少有点不适应的。
谢玖敛眸,“放心,我没事,我走上这条路,本就不是来行善的。”
闻言,春容继续做起了手里的针线活,没再言语。
不过当日宫里出了热闹的,不仅皇后这一处,意嫔身边的紫荞,也捅了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