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中哪忍得住火性。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就出门去了。
张文祥想拼命挣扎起来,还是无力的软在床上。
老道在药铺吵了一个时辰,药铺掌柜好一顿狡辩:“阿拉为侬好晓得不啦!”
老道实在忍不住上去抓住掌柜就一个过肩摔。掌柜鬼哭狼嚎的,看热闹的觉得掌柜活该。
“看的不好郎中负责任。侬瞎改八改的就是侬个错。”
掌柜只得按刘继中在药铺手写重新开的药方配药。刘继中让他免费抓三帖药,心疼的掌柜脸色铁青。里面又有人参!可恨围观的都让掌柜免费抓三帖药。
“侬今朝弗免费,以后阿拉不来侬药铺买药。阿拉讲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这众怒难犯的,掌柜果断认怂。心里委屈:白挨了老道一顿数落,白吃了一个过肩摔,还白送了三帖药,最后被周围人看笑话。劳资以后再好心改药方用量就是狗!
术业有专攻。半桶水的最会害人。
张文祥吃了老道送来的三贴药,觉得自己又开始行了。他下床走动,顺一顺气血。
今天再去找那郎中师徒俩一次复诊,开些药,就要出发回鲁省投亲。报仇的事一时半会急不得,需筹划周密之后才能进行。至于究竟能不能报仇,应该也许可能吧!
刘继中让盛小生给张文祥复诊,自己在旁边看徒弟施展本领。几日之间观察下来,刘老道对自己这个徒弟小有不满,整体很得意。经验这种东西耐心积累,总会慢慢堆到一定的高度。
《内经》博大精深,老道自己都不敢说有多少研究。还是《四圣心源》最契合徒弟。这思路手法,简单直接,分明就是套用舌诊,参详医书上的描述对症看病。不清楚的也不逞强,敢问敢放病人找师父,哪怕吃师父责骂。
这就对了。上道。
熟悉分辨、挑拣、炮制药材的肖为最近很苦恼。刘继中全部火力几乎都扫到他身上。就是个水泥墩子,都被扫秃噜完了。学习真是个枯燥乏味的过程。不对,这个描述用在药剂学上肯定是错的。因为刘继中要求他亲口尝试,黄连的苦,甘草的甜,川椒的麻,生姜的辛……不同颜色入不同的经脉,应季药材的时令,炮制方法,保存和更新,产地的追究……然后去松江的四野一走就是一天,吃灰挖泥找草刨根的,怎么松江也有这些药材!
肖为忙的直不起腰来。刘继中也没闲着嫌弃他。
“不记得就写下来!没耐烦天天和你讲。”
这采药,出来也没带笔墨啊。有笔墨一定把刘教头罄竹难书的花式骂人公诸于众,好好学习学习。兄弟们斗嘴总是翻来覆去重复几个高频多用词,多没劲。
好吧,肖为,你开心就好。
开心当然要打架,不是,大家一起开心啦。所以正月十五这天众人要一起赶去望镇找张、毛、焦他们两支小队。这样松江、平江两地也算集一处四小队人。
赵永又被东家钱百万叫去盘账,年前盘,年后盘,钱家真有钱。他告罪一声,这次就不到望镇团圆。
真没规矩!
扫兴归扫兴。少一个就少一个,少了谁都一样过日子。
为了这一趟元宵团圆行,刘继中花了血本。各人一身新衣外,带了猪头、猪肉,还有些零碎的洋货,外带着高价租了辆双马拉的马车。一行人连车架带人和猪肉得有小一千斤。虽说租了双马的马车,攒蹄快走也得一天才能到。途中总要休息。马的耐力不及骡子,但是速度快。马车价格比骡车要贵。
这车马店老板是乌程人,做的就是从松江到乌程来回拉货生意。老板在途中设置了换马的场院,不像松江到乌程中间十三个官方驿站那么密集,只有四个场院可供停驻和换马。车马店的马也比较辛苦,得跑五六十里才能休息。果然是资本家的做法。
租车马也可以不用车夫,押银三十两即可。途中换马院场就在官道旁边,有引牌指路,旗幡是红底黄字,只要看到就知道是这一家的院场。
那就只有一件事可担心,这帮闹腾的猢狲们在路上还记得换马这件事。
元月十五元宵节。隔夜租来马车,备好路上用的干粮和各种带的东西,松江这一伙人悄悄的上马车,凌晨寅末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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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曜作为嵩武军统帅,灵活运用资源提升所属部队的近代化水平,但整体仍受限于清廷的体制和技术瓶颈。清代嵩武军的武器配置具有从传统冷兵器向近代火器过渡的特点。武器具体有弓箭、腰刀、长矛、长枪、马刀、藤牌、抬枪、鸟枪、轻型火炮等。
肖昆吾,湖南宝庆府(今邵阳市)人,出生于中医世家,后随母亲回到洛阳。他加入嵩武军。后在嵩武军跟随左宗棠的西征大军,在收复新疆中立下大功,被光绪皇帝御赐 “大圣手” 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