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果断躲了。爱谁谁吧,谁也挡不住一个积极奔向阎罗殿的热情顾客。反正他是没办法了。
师爷静静的等这出戏结束,觉得野郎中好像有那么些能耐。赶紧请他去看,脸上堆上了几分真诚的笑意:“这位先生!请来我们府上给少爷治疗鸦片烟毒。老爷说有厚报。”
谁说道士不会见钱眼开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个“君”若是银子,呵呵!
老道正烦着要躲人纠缠,应声抬腿就跟师爷走。
提着两斤米的酒鬼:……
好好好,贪财不救命,你可是会遭报应!
两斤米就把绝大多数想治病的人阻挡在外。太无奈。这可是两江膏腴之地啊!也到了该继续赶路的时候了。临走且去看看这位鸦片鬼少爷。
戒断反应严重:焦虑不安,全身颤抖,冷汗淋漓,涕泪横流,腹部绞痛,恶心呕吐至于抽搐虚脱,强烈依赖鸦片。
刘继中有些不太好离开。杨际泰《医学述要》的戒毒方思路论述、方剂还是记得的。只是这人病症严重。用药加减需要根据病人情况调整:一个验方用多久,用药的配伍加减需要随诊查情况定。
他让楚家师爷拿着他写的药方叮嘱,“找个脉理清楚的郎中,随诊随调加减配伍。若是再戒断不掉,西洋的医馆另有法子。只是要去松江租界寻了。”
告辞离开后,让徐匡把带不下的米粮卖给粮店,换一些油盐辣椒调料,买一大块雨布和一些绳子,又换了一张新渔网。
棉衣的价格高,买了一身谁值夜,或者在船尾摇橹穿。再买两条新的铺盖毯子——花光拉倒。留些铜钱半路上岸买饼子、面食用。
老道带人重新上船,众人礼拜完毕,顺水而去。
肉可就忘记了,船上过除夕,没有肉好像不太完满。罢了到了哪里是哪里,今年没有明年有。
“今年没有,明年也没有!”当坊掌柜恼羞成怒。这块地皮也值一百两啊!要价六十两?!占便宜没够是不是。谈了两个来月,谈了个寂寞。早知道你们杀价这么狠,当初就不带搭理你的!
毛学旺正在输出状态:“你说这房里没有死过人?我可是打听清楚了。肯定有!掌柜的这可是忌讳,你说说看呢。”
“你找别人家买去吧!”话不投机半句多。
赶紧走人别碍眼了。看着就来气。
“我们诚心想买的,你这破落院子卖九十两是不是诚心价?能躺还是晒太阳方便?”
“少了不卖!别和我废话了。想干嘛干嘛去。”满脸不耐烦的掌柜看到经常光顾的生意上门,换上一副笑模样:“归三爷!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归三爷侧头看看毛学旺,进当坊门去了。
毛学旺只能叹息银子还是不够花。破房子卖这么贵,以为在乌程呐!松江都能置办上一处像样房产来!
砍价行不通。怎么再搞钱,把窟窿补上?
毛学旺冥思苦想。除了去赌坊好像没有什么选择。那也……不敢去!
犯天条的事。这东西沾上了和大烟瘾、抢劫有的一拼。只要一上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去做就好了,一旦做了就收不住。忍!
毛学旺忍住想出去抢劫的念头踌躇良久。他也没脸面和别人说,气哼哼的重操旧业挑着货郎担子出门。不能抢!辛苦卖力干活就是了。货郎就不错。好过被张问远抓到小辫子,罚去给范财主修理地球玩。
他走出两里外想起来老四去了乌程,让他托带一些洋货回来得给他本钱。自己一走两三日的,又错过时间。他只得又掉头挑担走回头路。
嘴里骂骂咧咧:年纪不大,缺心眼怎么治?!好汉不吃窝边草,不是,好马配好鞍,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
啊!思想不走寻常路,他这是彻底混乱了。
出于职业本能,吆喝几句吧。免得又出洋相。货郎毛学旺点开职业专属技能,吆喝开:“香烛锡纸钱针头线脑,萝卜条子花生大红枣。新鲜山楂片芝麻果,谁有鸡蛋来换货挑!”
还有卖剩的两面小圆镜子没捎带上吆喝。他拿一面出来用绳子牢牢绑在扁担头,走路时一晃一晃有时候角度合适反射着阳光。
往回走的路上就有认识的人了。他被路边房子出来的一个小男孩叫住。
男孩抱着老母鸡:“嗳!鸡蛋调东西!”
“你家的人呢?”毛学旺可不惯着孩子。让他找大人出来。
“死了!”
毛学旺被说愣了。
“癞团鬼!瞎讲点啥?”屋里一个老妇人慢腾腾出来,脸上的皱纹像龟裂的干涸河床。她指着小男孩说:“吾还弗宁死呢!倷要买点啥?”
“要调针线。”
老妇人:“调来做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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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初闽粤流民将番薯引种至江西到近代番薯成为全省第二大粮食作物,在不到两百年的时间,江西山区作物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清代番薯在江西成功推广是番薯自身优势结合流民因素的综合作用。
马铃薯在我国文献中最早的记载见于福建《松溪县志》(1700年),其次为湖北《房县志》(1788年)。
张传玺《中国历代契约汇编考释》记载乾隆五十八年(1793),安徽休宁县二十一都二图(“都”相当于乡镇,“图”相当于行政村)有一所楼房出售。不临街,但宅基较大,房子共4间,卖了270两。咸丰七年(1857),浙江山阴县三十六都三图有人卖房,共计平房3间,卖了6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