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教头,你们这船真不错啊!在徽省做了什么买卖赚了一艘船?”
焦丙有些脸红,不太好意思说。
裴勇嘴巴快,直通通:“在徽省好险饿死啊!刘教头找见我们给了银子,我们凑起来钱才买的船。这江里头的江鲜可是不少,早知道我们就早些买船捕鱼为生好了……”
焦丙他们的新手大礼包除了手抛网不是次次空军,还包括了没被枪船洗劫,巡检收税还算合理,厘捐更是用渔获抵充。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大运,反正就是挺顺的。除了被渔民骂,被礁石磕碜,被不友好的浅底河岸惦记以外,就成功会师了。挑战呢!一路顺便学的操舟驾船技术,实践检验过关。裴勇笑的没心没肺,就差吐一口好险喝饱的新安江水出来。
张问远问焦丙的第一句话是:“后面有什么好打算?”
焦丙:“?”
不是我刚刚找到队伍,你上来就问后面打算干嘛啊。我们不是应该先吃喝一顿,聊聊这些日子的风雨艰辛路?聊斋也行啊!这怎么聊天嘛。
张问远一脸烟火气:“都得赚钱做个营生的。要不然西北风可喝不饱肚子。”
小六现在还没有找到正经的营生呢。他在乌程望熙楼积攒的跑堂倌经验到了望镇有些不够用。这里的酒肆茶座明显的比乌程要少要小。问了好几家都说店小不需要人手。
老四这滑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认定了要去杂货铺。杂货铺的老板根本不缺人,他只要自己看着店,只在进货时找个人代看一下店铺就可以了。
老四找过去直接问老板:“蜡烛多少钱?多少钱?多少?!”
上来老板就被搞得心态有点崩,破口骂他:“你个瘪三问几遍干什么?蜡烛五十文一支。”
老四噘着嘴:“三十文钱就买的到。你卖五十文?”
老板:“三十文钱你要有,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老四呵呵:“那也不是不可以。你要多少支?还是有多少你都要。”
老板突然心虚:“你有多少?”
“两百根!”
“你有两百根蜡烛?”老板牛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老四呵呵:“老板你这店小。一次也就只能进个十根二十根的。我有两百支蜡烛的货。你要一口吃的下,就按三十文钱一支卖给你。”
“你这小瘪三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看不出来你还是奸商。”这次轮到杂货铺老板呵呵了。
“打听个信,你们铺子要不要伙计、学徒?”
老板冷不丁从身后操起一把笤帚,照着老四的身上横七竖八的打过去。老四一溜烟跑的飞快。他一边跑一边喊:“黑心老板!蜡烛三十文钱你卖五十文!黑心老板心太黑!”
左邻右舍探头探脑:“张三!真的啊?你这么黑心的?”
老四跑的更欢,绕着圈喊:“卖三十文少赚二十文钱你还打我!”
杂货铺老板挥舞着笤帚:“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你快滚!”
笤帚:我没觉得那是个祸害非除掉不可。
路人甲:“这么多脏东西,何不扫一下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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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投是丝绸买卖的中介人,被戏称为“第三百六十一行”。其开业经营者称为领户,通常由数人合伙组成。领投业最兴旺时全镇有千人左右。机户们常常把织成的绸匹雇船上街交给领投,经过领投初验和分类集中,再转售给绸行。领投在收到货款后扣除佣金,将货款和雇傤船的力资付清,并且出具信用担保,使机户能从丝行赊回原料用丝。如果绸行不全部付现,领投还常常先垫支一部分绸款。绸行和机户不直接发生关系。双方通过领投才完成交易。
傤船以载货为主,也捎带载客。船主大多是普通的村民,一般都勤劳、能吃苦又头脑活络。在载运绸匹的同时还代采买油盐酱醋日常用品。傤船主从领投和丝行领取回佣回扣,逢年过节时还从商户得到馈赠,收入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