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旁若无人似的拉过葛念,当场就吻起来。
这种吻带着点霸道,也带着点赌气与泄愤,更多的则是真爱。
沈惜拿着手机在旁边仔细的拍照,众人全都在观察着沈惜的表情。
整个过程,他们发现沈惜像拍一个局外人那样,神色淡定的可怕,没有一点愠怒,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终于,二人吻累了,自觉停了下来,沈惜微笑着把相机递给叶南尘。
“老公,你看拍的行不?”
叶南尘接过相机,抬起眼皮,眼底全是愤怒之色。
“滚出去,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沈惜直视着叶南尘好看的一双桃花眼,眼底尽是眷恋。
“卧槽,今天叶太太真让我长见识了,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如此大度。”
“我好像看到了古代正室,亲自为夫君纳妾的情景。”
“早就知道叶太太爱叶哥,没想到会爱的如痴如醉,你们看她看叶哥的眼神,有一种情深似海的感觉。”
见她站着没动,叶南尘终于忍无可忍,拿起一个酒杯扔了过去。
“还不快滚,别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
瞬间,沈惜的额头鼓起一个大包,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成了一条血线,流到嘴角,咸咸的。
走出酒店包间,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沈惜终于落下两行思念的泪水。
只不过,这泪水不是为叶南尘而流,而是为另一个男孩子。
他叫章辞,是沈惜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初中那年,两人就私定了终身。
直到大学毕业两年后,他们决定举行婚礼的前夕,章辞却不幸查出患上了一种绝症。
当医生把结果告诉她时,她整个人都懵了,那个爱她如命,视她如骨的男孩,还没有来得及娶她,生命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不甘心,不放弃,他死了,她怎能苟活于世?
经过剥皮扒筋后的痛苦之后,她重新振作起来,她带他寻遍名医,国内看不了,她带他去国外,但国外的医生同样无奈。
终于,沈惜整个人崩溃了,直接瘫软在医生面前,她跪着求医生救救他,他还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没结婚。
但医生除了摇头,却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终于,沈惜撑不住了,除了不在章辞面前哭,她的眼泪从未干过,心,一直疼到窒息,如被撕 裂一个口子一样,再也无法愈合。
“沈惜,带我回家吧,我不想死在异国他乡。”
章辞伸出一只细长而又好看的手,抚摸着沈惜逐渐瘦削的脸庞。
“好,咱们回家。”
弥留之际的章辞,因为舍不得沈惜,便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把他的眼角膜捐出去,这样,他以后仍然可以继续看着沈惜,她也不会再感到孤单。
沈惜怕他疼,刚开始死活不答应,是章辞的父母为她做了三天三夜的工作。
“这是他最后的愿望,沈惜,你就不要让他带着遗憾走了。”
看到章父章母誉满眼眶的泪水,沈惜最终点头同意。
章父签字的那一刻,章辞的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沈惜,好像要带着他们的记忆离去,那种不舍与依恋,让沈惜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的眼睛长的很好看,宛若秋池誉满星光,水润润的,又如秋水洗过的玻璃珠,透着迷人的光。
这双眼睛,从此成了沈惜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念想。
安葬了章辞后,沈惜甚至来不及痛苦,如疯了一般,到处打听受捐者的名字。
她要找到他,因为那双眼睛是她的命。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个受捐的人名叫叶南尘,是叶氏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