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也心里有了盘算，若真捣毁余孽老巢，也许能捞到更多邪器宝物，他说不定能一举踏上高峰。
顾盈盈内心燃着猛火，既然回到阳间，仇就一定要报到底，再把自己的瞳也夺回来。
一行人踏过破败界限，在残破月色里，身影渐渐消失于公墓外缘。
夜风吹送过来压抑的味道，却丝毫无法熄灭众人那股嗜血的欲望。
顾盈盈攥住那柄开裂的木棍，用力扶住破败的铁栏杆，眸子里闪烁彻骨寒光。
章五踩在沾满泥泞的地面，斜眼看向远处残余的废墟，低声吐出一口浊气。
周好半跪在破瓦堆旁，双手颤抖擦着脸颊的血污，不断回想刚才激烈的冲突。
忘年将匕首插回腰间，目光在废墟与夜幕之间来回巡视，好似要寻觅下一条猎物踪迹。
“剩下的杂碎跑得倒快，这下又得费劲去找出柳家的人。”
章五忿忿不平开口，脚下狠狠碾动废弃子弹壳。
“别废话，走远了就更难抓住，咱们先定个方向。”
顾盈盈敲了敲那扭曲栏杆，语气带着难以遏制的凌厉。
周好轻拍膝盖站起，用余光瞥向顾盈盈，心里暗暗思索去向。
忘年一手搀住曾依白的肩膀，让那副虚弱躯体还能继续行走，却压下内心的焦躁。
“我可以先带他去避一避，若再让他乱掀僵尸力量，恐怕没人能拦住。”
忘年说完，呼吸间透出沉郁气息，让章五瞬间有种脊背发麻的感觉。
顾盈盈咬住下唇，她清楚暂时带着这个“半死之人”四处跑动很危险，却又不忍抛下。
若非当初为破阴司阻隔，曾依白也不至于半条命都扔在这场混乱中。
周好收起铃铛，看着那条通往城市末端的幽暗马路，想起更麻烦的未来。
“柳家余孽还剩一大批，而且肯定藏着更多同盟，要不咱们先给这边收尾。”
她转头瞧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残尸，血腥味混合了焦土气息，叫人作呕。
顾盈盈不想在此浪费一分钟，她深驱一口气，嘴里挤出几个字。
“先离开这里，我可不想被条子直接带走，然后浪费时间。”
话音一落，她举步就要走，对这片死域再无半点留恋。
章五跟上，一边点头，一边在怀里掏着破布，好像想擦拭那根被染脏的木棍。
忘年小心护着曾依白，耷拉着眉头，紧贴顾盈盈的身后保持警惕。
周好走在最后面，留意周遭任何可疑声响，怕再冒出古怪敌人。
临近马路的边缘，有个散发霉味的旧仓库，四人踩着满地狼藉滚入里面。
一阵阴冷迎面扑来，里头堆放残破家具，多处蛛网悬挂，如同年久失修的废屋。
顾盈盈拖着疲惫步子，一脚踢翻生锈铁桶，双眼里喷出几分狠厉。
“谁让柳延那家伙还敢死而复生，这就得把他们全端掉。”
章五哼了哼，觉得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也不知道是否能捞钱。
“妈的，若只有穷折腾，谁愿意一直冒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他嘟囔几句，想找空隙抱怨，又怕顾盈盈瞪他。
周好没有理会章五的自顾自嗔，她绕过堵塞的杂物，看向角落里那一堆沉出白骨似的箱子。
入眼时，情绪无端激荡，她总觉得这堆陈年烂物触动了自己什么记忆。
“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样有个破木箱，上面粘满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