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指着前方路牌，大喊提醒大家，曾依白深吸口气，调转方向盘。
“就先去那试试，反正我们的油快见底，再不加就得推车。”
面包车突突突开到加油站，小小的破棚子下，一个中年男人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喂，大哥，起来给我们加点油，这路上快没其他站了。”
章五下车踢了踢那塑料椅，对方揉眼坐起，表情带着迷糊怒意。
“这破车还要加油？我就剩下一桶存货，你们要就赶紧给钱。”
那人挠头哈欠，显然对生意不感兴趣，像是随时打算关门大吉。
周好和忘年搭手，拿着一个油壶把油倒入面包车，污浊的气味令人想呕。
“你这油看着不太纯，别把车加坏了。”
章五嫌弃，却也只能凑合。
中年男人嘿嘿笑，“要不你们扛着车走吧，我这儿也没别的料，别嫌弃。”
曾依白递过去几张破钞，然后沉着脸启动引擎，结果发动机轰鸣几下才终于勉强转动。
“哎呦，这不是借尸还魂嘛，一脚下去差点爆缸。”
章五碎碎念着，伸手拍了拍中控台。
周好忽然感到一阵怪异，她环顾四周，竟在加油棚后面看见一堆残破的稻草人。
每个稻草人的胸口处都插着小木牌，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符号。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加油站旁边立这么多草人。”
周好提心吊胆，小声问向忘年，忘年皱眉看去，脸上罕见地浮现戒备。
“看不懂，那符号像鬼画符，但也可能是某种低级咒术，别乱招惹。”
正当他们准备赶紧离开，那加油站中年人却冷不丁开口。
“你们看啥看，不想惹麻烦就快走，别碰那堆玩意。”
周好哆嗦一下，赶忙钻进车里，催着曾依白赶紧开。
车辆驶远后，章五深呼吸几口，心里依旧堵得慌。
“这地方真是处处都是邪气，柳家搞祭坛，别的人搞稻草人，我脑仁都要爆了。”
周好点头赞同，说不定这条路上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仪式。
顾盈盈双目微合，好像要打盹，却突然闪过另外一段记忆。
那记忆里有个灰瓦古宅，宅院里挂满白幡，还有一个老妪在哭喊，朝她的遗体磕头祭拜。
“我曾经死过，那些人给我办葬礼。”
顾盈盈内心掀起滔天惊骇，险些把手机捏爆，却没在脸上表现。
周好偷偷观察到她的指尖在颤动，猜测必然发生什么，但不敢贸然追问。
“先回我租的房子，你们好好休息，然后我再找机会把照片拿给你看。”
周好轻声开口，想让节奏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步。
“嗯，我没意见，我们先养伤。”
曾依白迎合道，他也不想再遭遇突发状况，身体已经快到极限。
章五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心里仍有无数不安。
“指不定柳家也在追踪我们的动向，希望他们暂时顾不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