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也是体会到当初大师兄看她和鹿淮是什么心情了。
明诚单手撑着下巴,双眼毫无焦距,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有气无力道:“干嘛……”
“啧,昨晚挖煤去了?”南笑眉头轻蹙,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调侃:“回来也不知道洗洗,石桌都被你弄脏了。”
明诚:“…………”
他抖了抖嘴唇,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不让发出动静的是她,嫌弃他的还是她。
如今他连个石桌都比不上了嘛?
到底要怎样,现在的小女娃心思都这么难猜嘛?
南笑眉眼间含着几分笑意。这小子身上有她下的十里香。药引在她身上,顾名思义就是离她的距离超过十里,一定会受五脏六腑灼伤之苦。
这也不是什么毒药,时效一个月,到了时间自动消失,闲着没事研究出来的小玩意。
看来效果不错。
“看我干什么,脏死了,赶紧去洗洗,这样出门你是想丢我的脸嘛。”南笑说完就走,丝毫不理会他抓狂又无语的神情。
……
苏洵和卓华相约一大早出了门,乔月在忙着处理昨天晚上的乱摊子。
城主府需要重建,而且周围房屋受到波及的百姓也需要给予补偿,这些可都是事儿啊。
乔月轻轻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这时,一个府兵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大小姐,地牢里的那位要见你。”
乔月疑惑:“他可有说什么事?”
“小的不知。”
“行了,你下去吧。”
府兵退下,乔月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昨天晚上二叔说的那些事情,她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最后决定还是去看看。
她将房屋建设的事情交待下去,一路来到了地牢。
地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乔天楚被封灵锁紧紧缚在冰冷的墙上,动弹不得。
他身上鞭伤、棍伤、剑伤交错纵横,每一道伤口都仿佛张着血盆大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将他的衣衫染得通红,鲜血顺着身体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小片血泊。
乔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惊愕。但这惊愕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意料之中的复杂神色。
她强压内心情绪,问道:“刚才谁来过?”
他身上的这些伤,一看就是新添上去的,而她从未叫人用刑。
狱卫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城主。”
“知道了,去外面守着。”
乔月摆了摆手,即便心中早有猜测,可从别人口中证实,仍如重锤撞击心房,让她五味杂陈。
狱卫一走,此地只有他们二人。
乔月拿出一颗丹药,递到他的嘴边,沉默后开口:“二叔吃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乔天楚没了昨日的疯癫,整个人透着一股死寂。他缓缓将头转向一边,语气迟缓:“不了,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乔月垂下眸子,将手收了回来:“那二叔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交待。”
乔天楚抬起头,一双空洞失神、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她:“月儿,离乔天涯远一些,他会毁了你。天河城不是你的责任,不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你应该去更宽阔的天空。”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者是想看他们父女离心,或者都有。
乔月:“二叔,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嘛?”
她的目光平静,毫无波澜:“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