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蜈将三个尸体检查了一番,也向林祈安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这帮贼人破坏力极强,船上绳索已被砍断,船帆也掉在甲板上,破破烂烂,一片狼藉。
林祈安冷静吩咐道:“先将几人绑了,将船靠近岸边修整,天亮去下个码头找人修理。”
而后他才在寒蜈的搀扶下,跛着腿慢慢走进船舱内。
“嘶……操。”
虽是皮外伤,但也流了不少血,林祈安没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
长庚和长生这会见他跛着走,两人立刻就慌了,直接将寒蜈拨拉开,一左一右的将林祈安扛了起来。
“卧槽,你俩有病吧。”
林祈安一脸无语,只能认命被抬到房间床上,被两人伺候着擦洗,换了衣物。
伤口不深,但是还挺长的。
处理这些,寒蜈比较有经验,他直接拿过长生手里的烈酒和伤药。
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但动作利落,下手也挺狠的。
林祈安被疼得冷汗直冒,脸色愈发苍白,但硬是一声没吭。
因为长庚和长生俩人一脸自责,絮絮叨叨的在旁边忏悔着。
“别说了,又没怪你们,上不来就上不来呗。公子我天赋异禀,岂是你们能比的,就是没看到刚才我和寒蜈那叫一个默契,没眼福了。”
两人听后,跪在地上,红着眼睛也不说话了。
“行了,出去安排好后续,让他们轮班守好了,别让我再操心了。”
等他们点点头,麻利地走了出去。林祈安才问寒蜈:“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和你们一起上的船。”寒蜈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回道。
“和我们一起?”
林祈安感觉天塌了,这出发快十日了,船上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没人发现?
他这堆护卫好像也不靠谱啊,要是以后真有刺客直接杀进来,那岂不是凉了?
见他点头不说话,林祈安一连串问道:“我爹让你跟着的?他没跟我说啊!来就来呗,你藏起来干嘛?找张床躺着不舒服吗?你不会就一直在船顶呆着吧?……”
“你不是说,我这个暗卫一点都不暗吗?”
“……”
“我可是我们暗卫营里最出色的。”寒蜈说完,又补充道,“那一批里。”
“牛。”
“什么意思?”
“夸你的。”
此时,尚不到卯时,周遭一片漆黑,唯有甲板上,府兵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那些水贼皆被堵了嘴,乖乖蜷缩在一旁。
府兵们手持布巾,仔细地清洗着甲板上的斑斑血迹。
如今,船只受损严重,只能暂且停靠于此,静候破晓。
林祈安躺在船舱内的床上,眉头微蹙,开始细细梳理今日所遭遇的突发事件。
他心中暗忖,那些人此番必定是冲着父亲林如海而来,确切地说,是盯上了他这巡盐御史之子的身份。
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介秀才,平日里从未与人结下仇怨。
他侧过头,看向静静坐在一旁矮凳上的寒蜈,开口问道:“最先与你交手之人,是何时现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