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便是为了一举将婉宁压垮。
反正是这镯子确实是婉宁的,就算有人证实了今日婉宁没戴,那也无妨,
就说自己看错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扳倒婉宁的机会,错过便难遇了。
想到此,她将头深深低下,掩住眼中的算计。
她这话,直接将叶无双与婉宁的局面逆转过来。
有一件事是所有人的共识——
婉宁是个娇蛮跋扈的,能让她佩戴在身上的东西,定然是喜爱的,
若是这金镯丢失,她怎会善罢甘休,定然会让王府下人苦不堪言,
如此一定会有只言片语传到府外。
然而在座众人,从未听过这事。如此便能间接说明,镯子并未丢失。
可若是婉宁想收买宫人,为何不用现银,反而要用贴身之物?如今东窗事发,岂不是直接将自己供出来了?
想不通事情经过,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宫女身上,
看来此时只有这人能给大家解惑了。
那宫女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不用旁人审问,她便招了。
“郡主认识奴婢,今早她让奴婢给一位贵女倒酒,
本来奴婢不想答应,但她承诺此事后,可以将奴婢许给康王府世子做庶妃。”
她指着金镯,继续道:
“奴婢快到出宫的年纪了,若是能做郡王庶妃,是天大的造化。
况且她说过,这药不会要人性命,奴婢才敢应下,而且,而且奴婢也服了此药,并无不适!”
她话音落下,王御医便来到近前,握住宫女的手,发现确实脉象相同。
太子的脸色随着宫女的话,变得越来越黑,到最后,已经能看出他相当不悦。
不过这样的情绪外露只有很短的时间,他快速收敛情绪,又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
“如此说来,下药之事确实与叶小姐无关,那么福星之事呢?真有这等巧合?”
此时禾丰早已平身,再次恢复高人神态,
只见他再次掐指,
太子在一旁嘲讽开口:“道长不急于自证,难道在算自己要如何脱罪吗?”
他这话说得难听,但禾丰并不理会,只是继续掐算,
这样无视的态度让太子有几分不悦,但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定定看着禾丰,看他能有什么后招。
未过许久,禾丰暗运内力,让自己脸色苍白几分,而后看向太子:
“贫道无法自证。”
太子正要开口,便听禾丰继续开口道:
“但为了江山社稷,贫道不得不违抗天意,
贫道不负皇命,算出一些宫中秘事。”
音落,他口中流出鲜血,眼看着虚弱得就要摔倒,
宣文帝面色已经相当难看,今日本是太后的接风宴,却被各种事情搅合。
不过这禾丰道士素来名声大,行走江湖名声很好,鲜有欺世盗名的事迹流出,
对于这种名士,他还是有几分忌惮。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听听这道士能说些什么。
此时禾丰已经有些站不稳,他由道童扶着坐下,而后取来纸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落笔后,他便晕了过去。
小道童将宣纸叠好,双手呈上。
宣文帝看过后,一双龙目几乎瞪圆,在反复看了几次后,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离开大殿。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此时乐善公公急急回来,嘱咐了一句,让众人自行玩乐,殿下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