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两小只盘着腿坐在地毯上。
谢小悠在安静看书。
顾小闲在激情打游戏。
通常时间，他们总是如此和谐相处。
过了好一会儿，谢小悠侧过头，戳了戳在专心玩游戏机的顾小闲，小声问：“你知道妈妈来学校干什么吗？”
小姑娘在心里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不知道，她没有说。”顾小闲头也不抬。
“哦。”谢小悠的心情明显又低落了些。
她将手里的书随意放在一边，缓缓地曲起了双腿，而后用两只手臂圈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为什么呢？为什么妈妈什么都没说？
妈妈是不想和她说话吗？是讨厌她吗？
也许是她做错了什么。
沉默。
良久过后。
谢小悠敛着眼皮子，嘴里突然蹦出一句。
“我不想当废物。”
“啥？”顾小闲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挪了挪位置，好奇道：“废物是什么？”
“不具有价值的东西。”
“不懂，你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当废物？”
谢小悠：“……”
顾小闲没当成一回事，转而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谢芸和小姨今天怪怪的？”
按照常理来说，谢芸看到小姨，都会开心到找不着方向，今天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开心。
其中肯定有鬼。
谢小悠难得没有纠正顾小闲对妈妈的称呼，神色定定道：“我不喜欢小姨。”
“我知道，你以前就不喜欢她。”顾小闲没多么惊讶。
从他记事起，就知道谢小悠不喜欢谢宝珠，见一次不喜欢一次的程度。
谢小悠抠了抠指甲。
“以前是以前。”
顾小闲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现在呢？”
“现在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还有一点点讨厌。”谢小悠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讨厌。”
“好吧，那我以后也离她远点。”顾小闲不太理解，依然选择无条件站在自家人这边。
谢小悠“嗯”了一声。
如果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的话，她大概是讨厌小姨对妈妈撒娇，讨厌小姨说妈妈不喜欢她。
明明是她的妈妈。
此时。
谢芸正在心里画小圈圈臭骂顾青川，恨不得冲出去拽住某人的衣领，然后问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其实，这样也好。
既然他们是协议婚约，就足以说明死对头永远是死对头。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不管七年，还是七十年。
他们绝对不可能变成亲密无间的夫妻。
此刻。
顾青川坐在书桌前，面上没有表情，双手对着电脑键盘疯狂输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打字的手，满脑子都是“离婚”的声音。
做梦吧。
他在医院时，已经给过谢芸机会。
现在门都没有，窗也给拆了。